阿乐最近一点都不快乐,她觉得自己有点忧伤。
她今年27岁了,大专毕业,事业无成,对象没有,体重倒是比一般男孩子重,在广州干着一份饿不死富不着的工作。
临近年关,她要回家过年了。
过年要相亲,她妈在做头发时认识了一个不知道专不专业的媒婆叫春姨。春姨是个小个子、四五十岁的小个子妇女,看着非常精明强悍。
腊月廿五,阿乐回家过年了。
阿乐是家里的长女,从小懂事听话,既不像妹妹那么甜言蜜语哄得父母开心,也不像弟弟那样得父母欢心。所以大学之后,基本都是一年只回一次家。
久而久之,阿乐在家中像个透明人,平时吃饭逛街,乐妈从不会喊阿乐,只会喊阿乐妹妹。
这天晚上,阿乐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早早躲在被窝里,悄悄玩手机看小说了。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面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喂?是阿乐吗?我是春姨介绍的,她把你手机号我,让我俩处处。”
声音很粗犷,如果按照声音去判断外貌,那这个人大概率是不帅的。
阿乐其实社恐,很讨厌接到电话,于是只好说:“要不我们加个好友聊聊吧,电话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后,阿乐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通过后,对方直接发了个地址,是镇上的一个烧烤店,对方约阿乐出去吃夜宵。
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阿乐很懒,现在出门还要换衣服,还要冒着冷风骑二十分钟车才能到镇上,小山村路上又没有路灯,这么一想,阿乐果断拒绝了。
“不好意思,天太晚了,有点困,我就不出去了,您玩的开心”
男生看了还不太死心,又发来信息劝阿乐。阿乐开了免打扰,继续乐滋滋的看小说,不帅的帅哥哪有小说好看!
就这样过了几天,阿乐都快把这个事情忘了,在家中虽然透明,但是相对还是过了个愉快的假期,一眨眼就到了要去广州搬砖的前夕。
阿乐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一如既往,阿乐拉着个小行李箱自己慢慢走到村口搭公交去高铁站。无所谓了,透明人应该就是这种待遇。
从老家到广州搭乘动车差不多是3个小时,也许是旅途无聊,也许是早上没有人送阿乐,她有些伤心。刚好相亲男又约阿乐出去见面,但是阿乐已经在高铁上了,当然赴不了约,但是微信可以聊啊。
阿乐在去工作的路上,无可避免的就聊到了工作。
阿乐问相亲男是做什么工作的,相亲男答:“亲戚介绍的,干的是清理工业机械的工作。”
阿乐不解,对方详细解释:“洗空调的。”
这个行业需求量大啊,家家户户有空调,那肯定赚钱,阿乐心想。
阿乐如实介绍了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又问对方什么时候上班,答曰:“打散工的,老板几时喊我就几时去工作。”这句话中还加了个龇牙的表情。
“会考虑找个稳定的工作吗?”阿乐问。
“不会,现在的工作就很好,女朋友可以固定,工作不需要固定。”这句话对方还是加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啊,看来这个也要凉了。
阿乐不是不想处对象,是害怕。乐爸乐妈是相亲认识,结婚时很穷,阿乐出生时家中也很穷。贫贱夫妻百事哀,从小阿乐见得最多的就是父母吵架打架的场面。乐爸年轻时穷且好赌,旁人劝不动,因此两人动不动就吵架打架,严重的时候甚至动刀了。而且每次乐妈离家出走,阿乐都是不被带走的那个,每当这个时候,阿乐都很难过,小孩子都是依赖妈妈的,但是妈妈每次要走都不带自己,她好像知道了自己是不被重视的那个。
虽然后来乐爸戒赌了,也好好工作养阿乐了,但是阿乐还是害怕处对象,更别说结婚生子了。
扯远了,回到这个相亲对象身上,如果处上了,对方工作不稳定,那以后可能要阿乐自己一个人养家,那岂不是过得比乐妈还苦?
无休止的绝望最让人痛苦。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阿乐已经可以看到以后崩溃的自己,太可怕了!
“看来咱们不太合适,我是一个有点懒的人,看起来您也不是很勤快的人,您工作不稳定,我也不好说逼您改变,我们在一起的话日子会过得很苦的。”阿乐客气的回复了这一句话,就不再回复对方了,任对方怎么追问都不理了。
啊,又黄了一个,看来今年还是要单身。阿乐美滋滋的想,在单身和处对象这件事上她想她还是有点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