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生你别走远,我还在胡同里等你

一 胡同里的两条命案

“砰、砰”两声枪响之后,两条人命瞬间先后惨死在这个非常安静的胡同里。

“哈哈哈,一个叛徒,一个叛军,两个人的赏钱足够我在翠红楼玩个两三天。放心,你俩的纸钱,我一分不少。”

只见两个死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这个胡同,他们一起经历从生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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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拨浪鼓

这个老胡同真的有太多年的历史了。小孩们,经常喜欢在这里玩耍。不管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孩还是普通人家的,这里是他们的天堂。

文武全这个小男孩因为生得非常白,平时也不太爱说话,所以其他人都笑话叫他“小娘儿”。这个胡同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欺负他。李秀才也是这个胡同里边的孩子,他的父亲在朝为官。但是孩子们的世界都是非常单纯,不管你是谁,我想欺负你就没商量,就得随了我的意。李秀才看不惯这群孩子欺负文武全,连续好几天单枪匹马,保护他。即使被打地鼻青脸肿,绝对不会让别的小孩儿再欺负他。有时友情的到来就是那么的干脆,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和理由。

从此,李秀才和文武全的名字在这条胡同里响当当,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俩,因为他俩和起来打架真的不要命。

鼻青脸肿的两人坐在石头上,李秀才拿出一个拨浪鼓:“如果你要是被人欺负,或者想找我玩,摇一摇我就能听见。”

“好的,你……  你为什么叫秀才,难道你爹就让你当个秀才就满意了?” 一起打架了这么多天,这还是文武全对李秀才说得第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我爹听算命先生给我起的,管它!”

这个拨浪鼓,一摇就是十几年。兄弟,我保护你。

随着民族商业的逐步发展,李、文两人凭借过人的胆识和十几年的默契一起将茶叶生意做地风生水起,财富和地位两人都已经拥有。但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两人的兄弟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直到那一晚..............


三    垒了墙,情也垒开了

“少爷,少爷,快去看看吧,门口咱们的人和文家的人打起来了。”

管家的呼救声,惊醒了半夜正在熟睡的李秀才。到了门口一看,双方撕打地异常激烈,再这样下去...............

“停手,别打了,阿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量吗?”

文武全没有答话,阴冷冷地看着李秀才,眼里还是止不住地流泪。往地上一看,这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正是文武全的妻子玉清,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李秀才,从此我们恩断义绝。”说完,文武全把拨浪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之后,文家的人继续撕打,要为他们的少奶奶报仇。只见,身手矫健的文武全拿起其中一个仆人的衣领,用刀重重的捅了进去,那仆人惨死在李家的大门口,他就是失手杀死文武全妻子的凶手。

今日傍晚,李、文两家为扩建房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都要占了同一块地去垒墙。最后终于动了手,玉清前去劝架,哪知道一个仆人刚好用铁棍打到了玉清的头骨。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谁去衙门里告了密,衙门捕快来抓人。但是,文府的人说文武全已经跑得没无踪影了,文家的人上上下下都开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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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战场相遇,杀马续情

过了三年之后,太平军和捻军开始造反。战乱多年,李秀才早已经没有经商的念想。所以就投了军。从小身手就很好的他因为屡立战功很快就被提拔为军总领。

今日他接到命令说:左宗棠将捻军的最后一支主力打散,有大概三十几个人的残余跑到了李秀才的家乡,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歼灭。

李秀才夜里在洛阳坡一带进行埋伏,他早已经预测好,这是捻军的必经之路。果然,午夜时,捻子点着火把来了。李秀才很快将捻军全面包围,孤注一掷的捻子也开始奋力厮杀。

“阿全,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当了捻子了。”

“李秀才,杀妻家亡之恨,今天给你一块儿算。”

想不到文武全居然投了捻子,更想不到他现在的功夫也变得如此了得。夹带着怒火,李秀才很快不敌。

文武全将李秀才踢下了马,顺势要拿起刀来斩杀。这时,从李秀才的口袋里掉下来一个拨浪鼓……

文武全看到拨浪鼓,瞬间没有杀李秀才的勇气,就拿起刀挥向李秀才的马泄愤。

即便文武全勇猛,但是捻军毕竟人太少,很快就全军覆没,文武全也被俘。按大清律,反叛朝廷,凌迟处死。


五  不管什么时候,我保护你

明日午时,文武全就要被处死。李秀才心里百感交集。救他,按同罪论处,怎么办?

二更天,李秀才拿着一篮子的好酒好肉和两几个散碎银子到了牢里。

“马班头,您今儿忙了一天了,这有些小酒肉您尝尝,好好休息下。”

“哎呀,这不是李总领嘛,奴才可不敢接您的东西啊,有事儿您只管吩咐。”

“马班头,这个死刑犯明天要被处死,但是他是我的老仇人,我想去亲手招待招待他。”

这个牢头本来不情愿,因为死刑犯是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的,但是看到这些个银子以后,牢头还是把钥匙给了他。

看见了文武全,两个人都呆住了几秒,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你怎么当了捻子,还有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但是在这个时刻话语已经凝结了。李秀才打开自己的手掌,上面写着:跟我逃走。

文武全此时非常惊愕!他是来救我的。

李秀才在酒菜里面都下了迷药,等狱卒们都晕了过去。他拿起刀将门锁砍断,带着文武全飞奔逃走。

他们奋力地逃走,不敢停留,这感觉就像小时候被一群胡同里的孩子们追打一样。两人不敢多想,只能狂跑。

“为什么救我,你一样也会死”。

“我欠你妻子一条命,还有我家里的墙已经让出了一尺,如果有命,记得回胡同里看看。别忘了,我得保护你。”


突然,“砰”地一声,文武全挡在了李秀才的身前,火枪的子弹穿透了文武全的胸膛。

“这次换我保护你了”文武全笑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还来不及闪躲,第二枪已经打中了李秀才,口袋拨浪鼓又掉了出来,这一次它没有成两半。


兄弟,来生你别走远,来这个仁义胡同,我等你!


—本故事改编自汝州市《仁义胡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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