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想在这间潮湿又阴暗的房间里寻找些微有生气的东西,但事实证明我是错的。这里不但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还让我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股强大的如魔鬼般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头顶上,让我还来不及逃离时,就被重重的压住。但我不信,如孩童般搜猎的心继续在寻找,寻找、、、 、、、
突然一股暗淡而可怕的光攫住了我的视线,我微一惊。是她,“咳咳咳···”她又在咳嗽了,一连好些天,她就是这种状态,医生已经在她单上写上了死亡的通知,我不敢走近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在那咳嗽。她旁边是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瓶子,大大小小的瓶盖上是标着药物的名称,功能。仿佛吃完了这些,她就可以活下去,仿佛这些也是她的救护神。“咳咳咳、、、 、、、”又一阵的咳嗽,打断了我的思路,接着便是一大堆的分泌物从她嘴里吐出来,吐在她旁边那块地方上,一大堆的,湿漉漉的,其中青色的,黄色的都有,里面也可能混着这些药物残骸,但紧接而来的是便是一股难闻的刺鼻的恶臭扑鼻而来,立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飘进了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污染着他们的生命和四周的空气。
她在咳嗽的同时还发出一些呻吟声,喘着粗气。因此在这个潮湿又黑暗的房子里,再在她的营造下使得这间房子更加阴深可怕。等她咳嗽完后,吐完后,然后舒心躺在她原来的床上,仿佛这些从她身体里出来的东西才是摧残她身体的罪魁祸首,这一吐倒让她舒服了好多。尽管这房间的空气是混浊的,难闻的。但我还是没有离去,我还是希望能在这里寻找一些我自认为有生气的东西、、、 、、、
好一会儿,这里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动静,也没有什么声响。只是微微从她身上从她咽喉里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呼吸声,是平缓的,长长的。她睡得倒舒心。这时从门外踱进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她手里正拿着一杯冒着烟气的白开水,杯子边缘还印有一些黄色的杂质,这我知道,这是她的专用杯,那杯边缘上的东西也是她在喝水时留下的,杯被她使用的多了就会沉淀一些东西出来。老太太行动迟缓,慢条斯理的,那双暗淡无光而有一种古老沧桑的眼神瞄注了我,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向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她走去,手里还拿着那杯热腾腾的冒着烟气的白开水,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掉下一滴。终于老太太来到了她的身旁,但没见那个躺着的她起来,老太太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堆发着恶臭的分泌物,没有过多的反应,仿佛对于她吐出来的东西习以为常。
原来是到她吃药的时间了,老太太轻唤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她,一连好几次都没见躺着的那个她有反应,有的也只是她的鼻鼾声。过了好一阵,还是没见效,老太太看着那杯冒着烟气的白开水渐渐冷却下来,眉头紧凑了一下,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措施来达成她的目的。用她那双长满了老茧的手,但还是轻柔地触摸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她,还是一连好几次才见那个躺着的她起来。这时才看清了一点,一个身体据搂着缩成一团,瘦小小的,可能现在再也不能在在她的身上找到一块鲜活的肉,可能她身上的都是用药物堆砌成的死肉,再者,头发是乱蓬蓬的,暗黄的,面上的肉松垮垮仿佛要掉下来。老太太扶着她的背脊时,她也有点摇摇晃晃的,仿佛是捏着一个粉团。等到她吃完了那一大堆的药片时,老太太舒心的松了一口气,她在痛苦呻吟声中也完成了自己这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那一大堆的呕吐物越发恶臭起来,但老太太还是不紧不慢从门口拿着一些类似于能清除这堆东西的工具,总之就是没有那种正式的垃圾装用品。接着便是不紧不慢的清除起来,由于扰动了原来的状态,所以那呕吐物的从里到外都发出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味道,但仿佛那个正在打扫这堆东西的她及躺在床上的那个她都有点熟视无睹,仿佛习惯了一样。
等到老太太做完手上的这一切,便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了。那个她又再躺回了床上,一天到晚,她除了能在床上这地方活动外,没有什么地方她能去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她想去的,每天除了老太太来帮助她吃药外,其他的乃至整个房间她都很少踏出一步。
就这样。她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药物,呕吐,再有潮湿发着黑暗的光的房子,不,不是房子。那已经不是人住的地方了。是尸体躺着的地方,只是一个完全没有了生命的地方。但我还是没有离开那个地方半步,害怕失去找到那一丝光的希望,所以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房子的一切,她的一切。对于她的一切,我早已习以为常,她的呕吐物在我看来也是习以为常,像老太太那样可以忍受得了。偶尔进来一些怪物,像些会爬行的,如老鼠,螳螂等,还有些会飞的动物如蝙蝠,蚊子,飞蛾等,但他们刚进来就匆匆的走了,走的飞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看着床上躺着的黑影,吓得跑了。早上起来,真的还看见了几个死在她身边的蚊子,不知道是自然死亡还是被她吓死的,总之,接近她的东西都是没有什么生气的,都会面对濒临死亡的危险,除了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才敢接近她,而且每天都是这样,也不见老太太变得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