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其实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四十岁的人了,加上他那精瘦和灵活的身板,看起来都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也不是因为他的职业是老师,大家都这样称呼他,而是因为他脸上总是有笑容,容易亲近,很随和,这便是“老”的真正含义。 认识老安是在一个很好的朋友母亲葬礼上,对于我这个常年在外奔波的人来说,故乡的人很多其实已变的非常陌生。于是,坐在一起,虽说起来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大多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一起聊的甚欢,也只好一旁听着。老安也是,他看起来也不喜欢围绕他们去谈论那些学校里人际关系的话题。他是主动和我打招呼的,招呼我和他坐在一起吃饭,我们就算认识了。 寒暄几句,互报大名,惊叹我是他老婆的高中同学,就这样,犹如我是他多年未曾相识的亲人一般的热情; 让我一下子从小对永寿很多男人的“生,噌,冷,倔” 印象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从而了解老安曾在我们村的中学教过很多年的书。他兴奋的说起当年在我们村的教书往事,看起来他对我们村的很多人比我还要熟悉,并好像有一种特别喜欢的感觉。而我,天生有一种讨厌说粗话的人的毛病,并以此去判断人的好坏。所以,当老安说起那些我们村里一些人有多好时,我脑子里依然是那些人小时候讲粗话的印象,依然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感。老安却对他们念念不忘,我察觉他比我更懂我们村的人,尽管他比我的职业更能体现书生的一面。显然,在农村,很多人和你说话夹杂粗话有时更是对你的一种爱慕和亲近,而我一直心生讨厌,明显有很多的误解。 夜里的休息就更觉的老安很接地气了,好友母亲晚上葬礼的仪式在凌晨一点才结束,我已经困的不行了,但老安看起来已经习惯这种事了。我的好友想尽力的给我们找一个舒适的地方休息,老安劝好友自己在悲伤和繁忙的事中多注意身体,不用管我们。看起来他随便一个地方也可以安稳及舒适的休息,然后还不忘问我这个陌生的故乡人睡在家乡的土炕上习惯不? 由于我们永寿还保留着传统的土葬,按照固定的葬礼仪式,第二天早上是好友母亲下葬的仪式,由于那年正处夏收时节, 去安葬的路上我们短暂的闲聊,老安又说起他一个人一天前自己收割了不少的油菜籽,从他的言语里,他是对这种我听起来很累的劳动是愉悦的,并对能够收获很多油菜籽念念不忘,心生欢喜。 好友母亲的入土仪式在一片悲哀声中进行,老安显然比我更熟悉所有故乡安葬的细节,不时的提醒处在忙乱中的好友应该干啥,也不忘提醒乱跑的小孩注意安全。在短暂的入土劳动过程中,老安一直卖力的及用心的堆土,或许老安比我更明白这种劳动更像是一种对死者的敬重和怀念。一切仪式结束后,老安对我这个陌生的故乡人说:“咱这儿的农民一辈子可怜呀,要好好的对待老人,他们,活着,享不了福,死了,带不走啥。”“我们永寿这地方,读书才能改变孩子们的命运,要好好培养我们的下一代们。”显然他又想起的马上又要投入他的工作了。 这就是我认识的老安:对朋友是热心及真诚的,对故乡的土地和乡亲是亲切和爱慕的。当然,在我问起他,和我那个言语犀利的女同学过的如何时?他诙谐的笑了:“她以前做护士工作太辛苦了,而我教书也忙,没有让她过上轻松的生活,希望以后两个孩子生活会轻松点……” 我心里在想:这样的老安,和他生活一定是长久的舒心的,至于浪漫,一定藏在他诙谐的笑容里……
《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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