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健身听了一期播客,主讲是在豆瓣微博上广受女性用户好评的意语文学“那不勒斯四部曲”的编辑,从当时出的新书《爱说教的男人》开始讲起对女性实质生存困境的思考再讲到那不勒斯四部曲内容中叙事的边缘性与白人男性中心中心主义叙事的差异。
我想到的是,这种差异犹如男性中心话语权与所谓女性视角话语权一样,当建构我们思想体系的文化背景只有一种文化中心主义,我们的自我性特质与对社会的质疑和反思性都会被弱化直至不再有,对于性别空间的单一想象也将只存在一种颜色。而事实上,被父权束缚的不止是女性,男性也同样将面临比他原本作为一个“自然人”要更多的男性期待,你被社会既成文化不成文的建构出更多的性别应有的气质,你所受到的束缚也就越多。
我想把它与萨义德的东方主义做一个类比,从过去的文学作品里西方对东方的描述与印象总是一个不真实的东方,如同男性凝视里的女性特质总是违背自然人的快乐需求,比如为了斯文得体便要克制自己想要野狗狂奔的想法打算。女性为了迎合社会期待(实质上也是一种极其不公平的男性凝视性别空间的倾轧)而乖巧懂事,可抛开这一点,有谁能回答乖巧懂事的时刻到底快乐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这样,东西方男性文学作品对女性形象的描写往往都很不客观(哪怕是那些能在文学史上留下一笔的名著也难以免俗),不仅不符合当下女性的精神面貌,与作品诞生年代的女性形象也是脱节的,总是要么将女性形象书写成无时无刻不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圣母,要么写成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疯女人或荡妇,男性则要成长为一个比现实中最硬的硬汉还要硬的男人。无法应许这一期待且没有性别空间意识萌芽的男性如果成长在一个对性别刻板印象极不包容的环境里,又不想被其他男性欺负看轻,则往往奚落嘲笑所谓的性别弱势来得到作为同类的认可(文学中的典型如中国人所熟知的阿Q)。而在这一现象更为严重的东亚地区,造成的后果便是东亚甚至整个社会的女性(因为厌女症并不能单独从实质空间上割裂开来)将被塑造得更为符合社会所期待的样子,制造更为严重的男性认同,往往更加强调追求名为“阳刚之气”的男性气概(然而反者道之动,近些年东亚男性审美的“娘炮化”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可能算是一种反噬)。集体厌女症作为行为和想法表现,在汉语尤其是日常口语里更是直接成灾,比如看见“骚”字人们几乎都条件反射地想到一个黑丝大胸的形象,看见黑丝大胸就想到女性而不是像《洛基恐怖秀》里的Furter博士那样的男性,语言的能指和所指在这些联想力的体现上已经固化成特定的社会符号,几乎没有更多的所指空间,所以造成了口语表达上厌女症的泛滥,而这背后建构它们的都是父权文化内涵里厌女症与发明男性气概制造男性认同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