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2019年新年到来还不足五天,外婆却因为突然的心肌梗塞永远的离我们而去。我从姐姐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司还没有放假,但大家已经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我带着提前给老人买的新年礼物匆匆告假回家。
外婆一生有七个孩子,两个夭折,剩下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等孩子长大均成了家,外公却在壮年时期意外离世。回到家,妈妈已经是哭的没了声,只喃喃的和阿姨说着,“我们以后就是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无,人生只剩归途。
外婆离世之后,家里的物件都被整理了一遍,有不少陈年旧物被岁月吞噬的几乎认不出。唯有一个盒子,被外婆牢牢的锁着,找了很久才在外婆的贴身衣物里找到开锁的钥匙。舅舅颤抖的打开之后,盒子里几张黑白照片,崭新如初,都是妈妈们小时候的大头照,剩下便是一叠一叠的钱,似乎历史悠久,发着霉味。每一叠都用红纸包着,写着“孙子结婚”,“外孙女读大学”,“办身后事”……仅靠儿女孝敬度日的外婆早就准备好了每一份红包。
《请回到1988》中有一句台词:听说神无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即使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的妈妈仍然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也觉得喉间哽咽。妈妈,最有力量的名字。
妈妈,等等我,不要过早的衰老。你是世上最后的依靠,有你便还有家。
我最好的朋友小A在年后结婚,男方家人家境不好,小A家是个小富人家,小A的母亲并不同意这场婚礼,但小A却是非他不嫁。婚礼上,小A似乎仍与她的妈妈斗气,离开时不曾抱过她的妈妈。我看着阿姨眼角落泪,忍不住上前安慰几句。阿姨看着小A上了车,突然抱住我痛声大哭,“是我对不住她啊,我太强势,总是不能理解她,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啊。”
我楞在原地,这个生意场上强悍无比的女人,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将这个婚礼办得井井有条的女人,此时此刻像却是世上最无助的动物。因为女儿的不理解,因为与女儿的疏离。
父母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他们手忙脚乱,不得章法。他们在这个世上奔波,想给与孩子一片羽翼,却没有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已经可以自己飞自己闯。他们的羽翼,成了孩子的禁锢。
妈妈,等等我,等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