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笔下的边城?黄永玉画里的山水?中国最美丽的小镇?单是“湘西凤凰”几个字就足以使人引起无限美好的遐想,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美丽神奇的地方?一个周末,带着太多的期待,我终于开始了我的凤凰之行。
汽车出了吉首便驶入了绵延不断的重山之间,时间已是初冬,山上依然墨绿如染,还时有成片的红叶掠过车窗。原来凤凰古城就坐落在这层层的青山环抱之中,难怪会山清水秀保存完好呢,我想。看着路旁的指示牌距离凤凰20km、10km、2km越来越近,我心里也越来越兴奋。
在南华门下车买票后就随一位旅店老板到她家的客栈住下,客栈紧临沱江中游,看着窗外的江景,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牌名“临江仙”,且不去追究这个词牌名的真实含义,就让我望文生义一次,做两天悠然自得的“临江仙”吧!
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地图和门票出门了。门票正面是沱江边的吊脚楼群,最左边写着一行小字“为了你,这座城已经等了千年”,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感动。
两天的时间里,按着地图和门票的指引,我走遍了古城的每个景点,每条巷子。凤凰是一个美得让人不想离开的地方。古巷、旧居、竹排、跳岩、苗服、浣妇,沱江水、吊角楼、万名塔、古城墙、石板路、小背篓,沱江泛舟、虹桥远眺、南华览胜、故居缅怀、酒吧狂欢、篝火晚会......古城有太多的美景,无法用语言形容。两天里,我不停地走,不停地看,不停地问,沉浸在这如梦如画的世界里。
在风雨桥,穿上漂亮的苗族服饰,戴上苗族银饰,做了一回苗族姑娘;在沱江边,回忆《边城》里翠翠和她爷爷的故事,那是一个培养了无数人的凤凰梦的故事;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想象着熊希龄、沈从文、黄永玉等凤凰才子在此生活的情形,感受世代的变迁与古城的悠远。
一家家精心装饰得清新别致的小店,串联成一条街,一座城,走在街上心情也变得悠闲下来。巷子里有家名为“闲人慢递”的店,游客可以在店里买张明信片,拜托店主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寄出。凤凰真是个诗意的地方。
在民俗博物馆的二层有黄永玉艺术展,展馆中央是先生为家乡古城画的两幅长画,苍劲疏落的笔致将古城的景色画得十分传神。旁边有一首先生写的诗,
我的心,只有我的心
黄永玉
我画画,让人民高兴,
用诗,射击和讴歌,
用肩膀,承受苦难,
用双脚,走遍江湖,
用双手,拥抱朋友,
用两眼,嘲笑和表示爱情,
用两耳,谛听世界的声音;
我的血是O型,谁要拿去!
它对谁都合适。
我的心,只有我的心,
亲爱的故乡,
它是您的。
虹桥和南华山上亦有多处先生题写的楹联,足见黄永玉先生对故乡这份赤子之情。
凤凰城牌坊附近有个古城博物馆,走进去才知道是陈宝箴故居,这个先后涌现了陈宝箴、陈三立、陈隆恪、陈师曾四代五杰的文化贵族世家也曾在此生活,顿时对这座精致清幽的旧居肃然起敬。一阵箫声传来,循声而去,原来是旧居里的书店老板在吹箫。店里都是与凤凰的风景、民俗、历史、名人相关的书籍、字画、明信片。经营书店的是一对男才女貌的情侣,态度也特别好。在风景秀美的凤凰,在文化底蕴深厚的陈宝箴故居,与情投意合的恋人坐拥书城,吹箫赏画,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神仙眷侣了。
凤凰古城仅有1.8平方公里,却孕育出如此多的文化巨擘和各界杰出人士,不能不让人佩服。“青山座座抱古城,人杰地灵出凤凰。”青山绿水让古城清秀灵动,古巷城墙让古城清幽厚重,人才辈出让古城璀璨夺目,名扬四方。
倏忽就到了返回长沙的时候,看着手机上飞逝的日期,突然有种“世上已千年,山中才几日”之感,据说当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时候,这段时光必定是愉快的,我这两日的“临江仙”确实过得乐陶陶,不思归。坐在客栈的阳台上,看着碧波荡漾的沱江,古朴优美的吊角楼,枫林红遍的南华山,久久地不想动身离开。
凤凰,我还会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