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不止一次地和人说过我最偏爱香港八九十年代的电影,那时候各路导演卧虎藏龙,演员皆是风华绝代,枪战片文艺片喜剧片轮番上演,但至今仍无一部香港影片能取代《纵横四海》在我心中的位置。这部集优雅浪漫枪战喜剧于一体的影片算是香港警匪片的巅峰之作。
那天晚饭后与朋友在一起看《英雄本色》,阿杰死的时候,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扭头对一旁目不转睛的朋友说:“再看一遍《纵横四海》吧。”朋友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说好。
人世间唯生命最重也唯生命最轻,这在影片中表现的尤甚。于是这些年一路长大我总是存了些许执念,但其实所求也不多,给我喜欢的人一个happy ending便可。
导演吴宇森的暴力美学风格在《英雄本色》里一览无余,不曾想几年后的《纵横四海》却是一个惊喜的意外,吴一改往日的悲剧基调,大手一挥便让影片走向了童话般的结局。以至于后来我每看一部哥哥的电影,总是最怀念亚占。那是哥哥最不让人心疼的电影。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周润发,张国荣,钟楚红这样三人的黄金组合,是后来者的影片中再不曾看过的美好画面。吴宇森的编剧功力加上演员的魅力,本该是一部险象环生的警匪片,却无意间演绎成了香港警匪片电影史上最优雅浪漫的巅峰。
影片中发哥饰演的钵仔糕将浪子不羁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自带喜剧效果。他本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孤倨引山洪,三人自小一起长大,红豆有意与他,他却经常捉弄红豆,甚至后来连亚占都看不下去,无奈问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兄弟比你所爱的女人更好?”
他却答的理直气壮:“你们都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欢西逛逛,东逛逛,我喜欢流浪,其实爱一个人并不是要跟她一辈子的 ,我喜欢花,难道你摘下来让我闻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就去跳海?”
这是影片中我最爱的一段台词,世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兄弟之情和亲情,钵仔糕看似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其实是选择了兄弟之情和亲情。如他所说:“我知道结了婚之后,我会没民主、没自由。所以我追求的就是一刹那的光辉!”他虽爱红豆,却清楚地知道亚占才是最适合红豆的人。
从《英雄本色》的磨合,再到《纵横四海》,发哥与Leslie已经配合的很是默契。而发哥之前也曾与红姑合作过《秋天的童话》,再到《纵横四海》中那一段轮椅舞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一直觉得红姑的美与现在女演员的美是格格不入的。她是那种很自然很自然地美,无需修饰,往那一站,便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温柔了岁月的姑娘。
影片中钵仔糕总爱夸张地说祝你春梦了无痕,可是经年以后,物是人非,纵横四海是再回不去的时光,春梦再无痕。
后来,哥哥去世,红姑丧夫,唯发哥看似圆满,但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唯愿无论是在天堂的还是在人间的人都还安好。春梦了无痕,就让风继续吹,再续当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