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孟母三迁”,若非孟轲的母亲为孩子选择良好的教育环境而三迁两地,也不会成就一位大儒。可怜天下父母心,终其一生,他们的身体和灵魂每时每刻总有一个在为子女奔波的路上。
我六岁的时候家道中落,于是从城市回到农村开始读幼儿园。那时候,我野得和男孩没啥两样,成天只晓得玩“神奇宝贝”的游戏卡片,撇开的作业爱写不写。到一年级的时候,在办公室罚站对我来说都不值得大惊小怪。记得有一次荒唐得足以让我笑喷,“××同学,老实招来,你的作业是不是你爷爷奶奶帮你做的?”班主任话音刚落,那教棍就在我手心上啪啪打下浅红的痕印。天地良心,绝对是我写的,要不是那天一放学就出去买炸年糕,还有晚上的动画片又那么精彩,才“潇潇洒洒”地交差了……可是老师不会相信,指责我诚信问题严重,我真是百口莫辩,毕竟一个动不动就“倒数”的差生在她眼里总是不讨好的。
那一次老师竟然把我平常打了好几个电话几乎都等不回来的老妈请来了,当时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两年后我妈四处托关系帮我争取了转学笔试的机会,还记得当时的考题是写“我的父亲”话题作文,还好得心应手。几天后我就顺利转到了镇中心小学,从那以后,我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过去村里完小的同伴大多数都已经外出打工,有些读了大专。如果不是我妈当初不顾家里“保守派”的反对,决然把我转到镇上读书,就不会有今天能够和更多人一起享受高阶教育的我。这一点,我真的应该感谢我的母亲。
以前,我们就像是按父母意图升降的风筝,衣食住行哪一样又能离得开父母的精心安排呢?小时候我会盼着自己赶紧长大,这样就不用事事受制于长辈,可是现在,当我真正实现财务独立和自由时,拨弄手指惊觉自己快奔三了,银白色的恐惧不由分说地在母亲有意掩饰疲惫的发梢蔓延,她的眼神很沧桑地告诉我,“未来的路你要自己走,我老了,帮不了你太多……” 现在,我们回头看看我们的父母,你会有什么感受?
我会不安,因为进入社会像“一入侯门深似海”,害怕孤独,害怕无助。
我会焦虑,因为想不原地踏步很难,“稀缺”陷阱太多。
我甚至会后悔,因为“我当初(不)那么做,一定会……”的如果都是不可能的。这大概是现代人的通病吧。
孩提时代的成群结伴其实是一种同频吸引。孩童们的心智可以画约等号,人脑接收发射的电磁波频率也没多大差别,正是这种相似的振动频率使他们能够彼此吸引,从而相互认识、了解。这就是“共振”的结果。
成年人则与之大相径庭,因为思维振动频率的区间变宽了,频率相近的人会组成以共同利益或兴趣为核心的点集,于是就会出现若干相互独立的集合。不过,每个人都频率都不可能始终保持精确的一致,因此,这种独一无二,言外之意是:有一段路得一个人走,孤独是必然的桥段。
曾经,我在高二,我总有许多问题想要搞清楚,天天跑办公室问老师。有一天,老师说了一句话,“我没有义务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当然不会责怨,恰恰相反,这句话给我醍醐灌顶,之后我不再经常问老师。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问题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就应该有本事自己解决。 学会一个人独立,才能在上下求索之路上越走越稳,方能致远。
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