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中午的饭点,满大街的烤串店前都开始杀羊。
普通的的小店,中午要杀两只羊,食客们坐在烧烤炉旁的马扎上,边等着食材边聊天。
羊在被杀前,是会哭的。
有的羊是默默的流泪,一言不发;有的羊哭的声音很大,半条街都听的见;有的羊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身体一直在颤抖,尿液流了一地。
在食客的眼里,它们无论如何表现,都是羊肉、羊皮、羊管、羊脸、羊舌、羊肚、羊蹄、羊蝎子、羊排、白腰、红腰、骨髓的合集,仿佛这羊,生来就是要被人拿来吃的。
有一次,路过一只小羊,它四肢被困,卧在烧烤炉前边哭边叫,浸在泪水中的红眼一直在望着我,好像在乞求着什么的感觉。我一念起来就想把它买下来放掉,可是在这个遍地都是食客的城市里,又能把它放到哪里去?即使放到山里,不出三天也会被人抓来吃掉,业果就那么不可违么?
想起《楞严》云:“人以羊食,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
秋日的阳光透过顶棚的缝隙射到斑驳的小铁桌台上,空气中弥漫着木炭和羊油的味道。
”十个肉,五个皮五个管五个骨髓,一对白腰,多放孜然少放辣,一个烤饼刷油刷酱,一瓶原浆。”
我坐在小马扎上敲着碗筷,一边麻木地看着残忍的画面,一边期待着口中的美食。不知从何时起,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看着羊流泪,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