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病房的冷气很足,我的折叠椅并在你的床边,你总怕我着凉,常常要把自己的被子拉一角给我。因为疾病的原因,你开始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
同样的药,同样的计量,别人病情控制了,可你始终不怎么见效。我有时也想,如果当初早点选择中医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去年国庆,最后一次去拿药时,医生劝我: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很有孝了,因为是女的,所有能坚持了这么久,同样的病换做是男的早走了。假期结束,重返广州,临走前,你说,如果你还能坚持就能熬到下次我回来,不能都话这就最后一面了。大概十二天后,你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有人时刻操心我了。福州工作时,你觉得我夫妻异地辛苦,后来我到广州了,你又觉得我离家远了,有啥事家里人都帮不上忙。
想起和你在病房走廊喝粥的那个傍晚,阳光斜打在墙上,不经意瞥见走廊那端的一个人,七十几岁的姨婆拎着一箱牛奶蹒跚而来。七月酷暑,她午后两点出发,只身一人耗了四个小时从厦门倒了几趟公交到漳州看你。那晚,她执意要留下来陪你。---我只是又一次想起这幕,想起你。奶奶。
回忆很浓,思念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