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曝光——老五和老六

昨天,在ヤマザワ(Yamazawa)超市里看到山东荣成产的炒花生被摆放在一进门口的位置上,顿生思乡之情绪。

“山东荣成”这几个字,让我想起一位同学,我们同属山东省某重点中专86级,全班39名同学中只有7个女生,烟台地区的只有我和她,女生中我排老五,她是老六,我来自蓬莱,她来自荣成。

老五和老六,有很多故事,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而且我没有争取她的同意所以在此我克制自己的文笔。

之所以说是克制,其实是克制对她的感激和思念。而今天,我只说我们在学校的那段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应该是1986年(或者1987年)的元旦文艺晚会上,我们两个女生代表淡水渔业86班登台,我们的节目是诗朗诵:《让青春曝光》。

老六个高,身材匀称,声音脆响,普通话又好,我呢,个头比她矮,声音柔弱,现在想来其实不是很般配。为什么不是一个女生一个男生呢?是因为我们班的男生形象上能拿得出手的都说家乡话。

对了,我们的专业是淡水渔业,就是养淡水鱼的,四大家鱼您知道吧?罗非鱼您知道吧?不知道,自己去某度里查查去。

因为没有合适的男生人选,所以就出现了两个女生的诗朗诵。也正是因为这场诗朗诵,才加深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一下晚自习,我们两个人就到操场上的荡秋千处,背诵和练习,你一句我一句,没人指导,我们自己琢磨语气的轻缓和着重,微弱的夜灯下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两个认真女孩的身影。

我们演讲的题目是:《让青春曝光》。诗里的句子全都不记得了,但是题目缺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尤其是老六在发这5个汉字音符的时候,犹如空气被爆破的声音。

到那天晚上正式演出的时候,我只记得我特别紧张,老六是怎样的感觉我好像忘了问了,反正朗诵完毕之后,我们的班主任表情不是太欣喜。评选结果呢?我也给忘了,好像是纪念奖?或者是三等奖?

唯一没有忘记的是,从那以后,全校所有男生一见我或者老六就起哄般地喊:“让青春曝光!让青春曝光!”。

有在背后喊的,有在楼上喊的,一被喊叫我就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灰溜溜地往前走,不敢回头更不敢往楼上看,听着那些坏小伙子们的变本加厉,羞得要命。这起哄随着一年一年毕业生的离去渐渐降温,而当我们也成为毕业生的时候,“让青春曝光”这五个字,再也没有被人提起,虽然莫名其妙地多少有点失望,但是那次诗朗诵却深深地刻在老五和老六的心里。

因为买了一袋山东荣成产的花生,我打通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的老六的电话,我们互相询问现状,包括身体,工作,孩子,还有各自的父母,兄弟和姊妹,还有我们淡水渔业86级的老师和同学。就是没提“让青春曝光”的那段往事。

也许是因为青春已逝的缘故吧,写下此文,借以纪念我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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