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劳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停下来休息了。
这不,从醉仙居间或的传来几声丝竹管弦之声。
“几位客官,要不,里面请”穿着花枝招展的妖娆女子,扭着腰枝卖力的邀请着,笑容带着些许谄媚,些许世俗。
“请问这丝竹之声,从何而来?”一个墨色玄袍的男主出声问道。
“这位俊秀公子,一看,你就不是京城人氏,这丝竹之声,是本楼的媚仙姑娘弹的,虽然不是头牌花魁,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有,相貌呢,也是极为出挑的,是昨天刚到的”那女子在那桃花扇后,妖娆的笑着。
“清风,走,进去瞧瞧,”说完,便进了这醉仙居。
“公子,你……不是……从不来……烟花柳巷之地吗”
“可以掩饰,这弹琴女子,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
走进着醉仙居,里面的装饰无一不尽显王者贵气,就只是这样看着,也觉的那女子竟有几分绝美。
远而望之,肤如凝脂,面如白玉,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近而察之,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人忘餐。真可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此曲哀怨婉转,如泣如诉,如怨如暮,让人闻之而哀,这等断殇之情,想必也是个世俗红尘的可怜女子。
一曲毕,那女子便要离开,可奈,几个纨绔公子哥堵去了她的路。
“公子,请你自重,你要听的曲,媚仙已经弹完了”
“来,陪哥几个喝喝,回府,给爷当个小妾”
“公子,……媚仙卖艺不卖身”
“你这贱货,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带走”
“清风,给你三分钟,处理好这件事,让那女子和那老妈妈在头牌厢房来见我”
“是,公子”
头等厢房内,一墨色玄袍男子,出声问道“老妈妈,我看上了这女子,多少钱,你开价吧”
“这,……想必我侍卫的话,就不必我再多说了”
“这位爷,这是哪的话啊,五百两银子。这姑娘就归你”
“清风,带老妈妈出去,办好这些事”
“媚仙谢公子的搭救之恩,愿誓死跟随公子”
“收拾下东西吧,夜幕时分,便走”
就这样,那姿容姣好的女子就被那墨色玄袍的男子带走了,只因,这是一盘深埋的棋。
(2)
八月北方的风呼呼的吹着,狂风怒吼,旌旗烈烈,在最接近水天一色的北漠一角,有一军营,迎风而立。
“现在北漠履犯我边境,染指无辜妇女,涂炭万千生灵。当真可恶至极”一个凶神恶煞的鬼面罗煞愤愤的说道。
“哎,现在的战况,不容乐观”
“报,主上,柒云求见”
“快,见”
“柒云,针对此事,你可又何高见啊”
“听闻,北漠王好美姬,喜欢琴棋书画都精通的绝色女子,臣一年前,走访过各地,寻得一女子,叫媚仙。不妨,我们以此女诱敌,再假意军心萎靡不振,和此女里应外合,趁其不备,攻破城楼。”
“噢,原来是出美人计,那以何名义送之呢?”
“就以假意与其交好为由”
夜凉如水,长夜漫漫,就只有她孤枕难眠,夜不能寐。
“我到今日才知道,原来那个陌上如玉的公子是靳煜的谋士,虽然是无上的道骨仙风,初见他时,他一袭墨色玄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我以为他是有匪君子,和其他人并不一样,可他竟也要我去完成那美人计,他心里只有他主公的江山,却不念及儿女情谊半分,只是,明白过后,不知他日能否再相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倾国色的女子就那样对月枯等到天明。
她想了一夜,倘若有些事,她若来不及做,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公子,如果,这是你希望媚仙做的,我一定幸不辱命,保重”
江水之畔,那墨色玄袍的男子就那样望着一江之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船支。
一年后,媚仙儿找到北漠王的把柄,并飞鸽传书通知柒云,三个月后,便在漠河一带开战。不出一旬,北漠便以粮草枯竭衰败而惨淡收场,将领作风散漫,军心不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后,柒云率领的部队打了胜战,以少胜多,扭转局势。可在当天,铁骑攻破了北漠城楼之上,他却没能救出那个女子。只收到一份女子的手帕,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
当天夜晚,军营所有人都在杀鸡宰牛,庆贺此次大捷,唯有那墨色玄袍的男子,对月独酌,都言他学富五车,深暗孔孟之道,可却为了谋国,他却害得一女子无辜惨死。
他是孤独的,如那月下清冷的背影一样。他是落寞的,如那不可言诉的苦楚一样。他要陪主公君临天下,助他指点江山。
吞噬了北漠一族的势力,还有西南方向的东煜国,传闻东煜国君以礼存心,以仁存心,不暗世俗风云,只愿守候那美的如画的桃花仙境。
“主公,臣以为,东煜百姓安居乐业,其国君深得民心,又因为他极其爱戴他的小公主,不如,主公,以江山为聘,迎娶东煜公主,与其以通婚为盟约,与其交百世之好,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坐拥天下。”
“好,就听你的,你果然不愧有鬼谷子之才。有你,如虎添翼”
后,三月后,斳煜铺天下十里锦红,迎娶了东煜公主,因收复了北漠一族,又因东煜国是其皇后的母族,遂,天下三分,一昔合并,改国号为雪毓,定都长安。
然后,雪毓国君亲自封其谋士柒云为开国第一丞相。
天锦十年,因其柒云身为宰相,位高权重,又与雪毓国君诸多政见不和。
柒云因每日殚精竭虑,呕心沥血,长辞辛劳,身体每况愈下。今日,他本想亲自为民请命,前去灾区,去体察民情。
奈何,国君因百姓对柒云多有褒扬,竟听信谗言,让柒云启骸骨,告老还乡,并颐养天年。
柒云只好在家养病。今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奋外严寒。
“这是宫中圣上传来给丞相的千年人参,还望您保重身体”
“放这吧”他打开了那个极其精致的盒子,却空空如也。
既尔,那墨色玄袍的男子,仰天狂笑了三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后他就那样木呐的走出了房间,雪落在他的身上,可又有什么,比这冰雪更寒。他一直走,直到走到了城外十里的梅林之中。
他也愿自己如墨梅一般,孤傲霜洁。于是,他便永久的长眠在此。带着枯死的心,和这冰雪深深的埋葬。
柒云,纵使你有九天揽月之能,拔山倒海之力,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天下之智,千变万化之术,又如何呢?
不过是,一场虚妄。狡兔死,走狗亨,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若有来生,你可还记的你的主公为臣,君为天,逆天改命,君临臣下。
柒云,你是否还在江湖中颠沛?亦如,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