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两天没有写日记了,因为耳朵先生做手术了,比麦子想象得要严重。
正在上课的麦子接到了耳朵先生的电话,要进手术室了,得赶紧到医院。麦子匆匆跟搭班老师换好课打的直奔医院,到了走廊,发现耳朵先生头上已经画好了线,定好了手术开刀的路线。他坐在轮椅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刚刚生气了。
麦子没有说话,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医生要求家属必须到,直系亲属都要在场,这是个很大的手术。麦子一下子不知所错,返回病房试探着问耳朵先生妹妹可不可以过来。麦子不敢保证,麦子也要给耳朵先生家人一个交代呀!
耳朵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能来。他开始说医生了,脾气开始不好了,面对突如其来的病情,他一直故作坚强。不跟家里人联系,是因为没人在意或者是不那么在意。
麦子再次回到办公室,跟医生说明原因。医生开始讲述开颅手术一系列可能出现的情况,包括肿瘤可能是恶性的几率。医生说可能会是恶性!麦子眼圈红了。医生接着说一系列可能出现的情况,麦子强忍着不要泪水流出来,这跟耳朵先生跟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麦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一直完全相信耳朵先生的话,都没有主动去找医生了解实际情况,直到要手术才知道。
麦子的爸爸也做过开颅手术,也面对医生谈话,可那时候有家人陪伴着,不是孤身一人,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所有可能的后果,可能担负的责任,只有她一个人倾听,一个人面对。麦子的眼泪实在忍不住了,抽搐着,强忍着,太阳穴突突疼。
麦子不知道写了几个自己的名字,关系:夫妻,妻子要独自一人面对丈夫的生死,没有可以人商量。
麦子平复下心情,打湿手纸,冷敷下眼睛,走进病房。耳朵先生坐在床上,看麦子红着眼睛。
“你哭了?很严重吗?”
“肯定哭啊,医生说的吓死人的,我爸的时候都哭了,你不哭,以后不说我吗?”
“你爸的时候也是你面谈?”
“那肯定啊,不过有哥嫂陪着,所以一起哭,还好。这次,我一个人,压力好大。”
“我的生死就交在你手上了。”
麦子勉强笑了笑。
“你现在落在我手上在。医生跟我告状了哈,说你脾气不好,对医护人员乱发脾气。你不要焦躁嘛,医生说一切都会顺利。”
“医生怎么说?”
“良性的,切掉就好,可能术后会水肿之类,要慢慢恢复。做好半年恢复的准备。”
麦子隐瞒了,她期待医生只是说的最差情况,不会是真的。
“我今天留下来陪你,不走了,晚上也陪你,你太急躁了,我不放心。”
缴费,又出错了,耳朵先生又生气了。
晚上麦子陪在耳朵先生旁边,听着他的呼呼声,很安稳。夜里醒来的耳朵先生一直给她盖被子,麦子给耳朵先生盖被子……
希望手术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