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公出差桂林市兴安县。说起兴安,今年特别有缘份,几个月之内,竟然三次造访兴安。此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意想到的。
兴安距我的家乡田东县大约660公里。从田东坐动车到南宁再转乘高铁,前后花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虽然所花时间不算短,但并不觉得有多累。要是十年前,来一趟兴安那都累成狗了。
记得第一次来到兴安,已经是2005年的事了。当年带着妻儿,到柳州鹿寨与朋友一家汇合,在鹿寨小住一晚,第二天两家人一起驾车到兴安乐满地开心地游玩了半天。当年年轻气盛,加上是好友相约,一路兴趣盎然,收获甚多。许多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当年谁也不会想到,如今高铁都修到了我们的家乡,出门如此之方便。发达的交通路网,把两片红色的士地拉近了许多。
今天所乘坐的复兴号显得高档又舒适,比以往所乘坐的和谐号应该是高出一个档次。有这样舒适又方便的环境,虽然路途遥远,倒不觉有多少疲惫。路过桂林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甜甜的说,已安排车辆到兴安北站接我们。刹那,全身立刻轻松起来,原先的拼车规划也就自动作废了。向窗外望去,月亮已高高挂在空中,在蓝天与云霞的映衬下,格外显眼。此时,我不禁想起,中秋节过几天就到了,不知朋友们是否已准备好过节的物品。
这次外出,虽然路上时间长,但车上的我并不无聊。一个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我手里捧着一本重要的书籍,那是陆寿青老弟的散文集《从家乡出发》。是它,陪我走过千山万水,是它让我忙却舟车劳顿。快速滚动的车轮,把我和书中承载着的许多美妙的关于灵岐河的故事一路远行,带到了兴安。
兴安与田东,没有太多的渊源。但今天,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芒乡红城与红色兴安,紧密地连接起来。北有长城,南有灵渠,兴安有厚重的历史底蕴。而田东,曾名恩隆,有皇恩浩荡之意。没有必要去刻意划分谁的历史更久远。湘江战役,百色起义,都有其不同的历史意义。我要说的是,兴安和田东,都是红色的土地,人们都不应该忘记!正如湘江的啤酒鱼,灵岐河的原味河鲜,味道虽各不相同,但却各有千秋。必须承认,它们都是美味佳肴!
而陆寿青老弟的散文,之所以让我爱不释手。一方面是他文学功底绝对深厚,故事真实,贴近生活,书写精彩,这是大家所共同认可的。而对于我来说,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情结。
我出生于田东县朔良镇南立村,与陆寿青老弟的外婆家只是一山之隔,而且我的岳母与他的母亲都是元色村那色人,是姐妹。我们都在灵岐河畔长大,同饮一江水,同食一河鱼。况且,我们在文化上同根同源,区别是在壮话的音调的差异,正如他书中所说的,我是“布侬“,他为“布调”。值得一提的是,我和他同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广西民族学院,那是广西民族大学的前身。我与他既是师兄弟又是老表,可以算是不远的远房亲戚了。
十年前,我有幸现场聆听了著名作家东西的讲课。记得东西老师有句名言,我印象很深刻,他说:我努力地用五官以及脊背去感知这个世界 。而对于我来说,我用我的双脚仗量了灵岐河流域的山山水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灵岐河对我有养育之恩。正如陆寿青老弟在他的散文集里描述的那样。他跨过“岩松”不回头,最终走出了一条不平凡的精彩人生路,但这一切都离不开家乡的养育。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可是,我们已不是当年少年轻狂。而对于我来说,我也有类似于寿青“岩松"的“岩巴”。与寿青老弟的“岩松”一样,“岩巴“寄托无数父老乡亲的期望,希望自己儿女有朝一日能顺利跨过“岩巴“。相传,过去灵岐河流域的义圩、朔良、那拔一带,流传一句古话,就是说过了“岩巴”就是“成人”了,意思是跨过“岩巴“读书的就是有希望之人!我虽有幸成为顺利过了“岩巴”的人之一,但自己知道那只是人生的一道坎。人的一生,必须在困难面前不畏惧,不断跨过一道道坎,才不会被历史所淘汰。灵岐河的爱情故事,其实也在暗示我们,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不忘初心,坚守信念,总有一天,会手牵手,再也不分开,过上幸福的生活。
灵岐与灵渠,一个是天华造物,一个是人间伟业。我相信,它们将世间永存!
上一次来到兴安,是6月底,曾写下题为《重游兴安》的小文,内容是:隔月余,再出发,风雨兼程赴湘江;学党史,悟思想,缅怀先烈记初心。北长城,南灵渠,世界奇观气势宏;古四贤,蔭子孙,中华英贤从不缺;酒满杯,一口闷,赛过灵渠树吞碑!
而今,再一次来到兴安,有兄弟情深,有姐妹做伴,一切都很顺意。况且有寿青老弟的散文集相随,书中许多情节,又何尝不是在写我自己的故事呢。
而今晚,兄弟相邀,共聊人生。夜已深,情难却。
只能用一首小诗收拾今晚的心情:
灵岐河水潺潺流,
寿青文集如丝绦。
灵渠枢纽真精巧,
他乡故知共聚聊。
写于2021年9月17日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