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杨冲:“你会超度?”
他说:“是的。”
我一直以为,能干这事的都是高僧或者是厉害的道士。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说他会,说实话,他没有一点高人范,走在大街上就属于最不起眼的那类人。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从小耳闻目染,学来的,我父亲是先生。”
“哦。”这些我不懂,或者是说我没有亲眼看见,没有过多的惊讶。
他接着说:“我调查他们时,发现他们会拘一些未来得及入黄泉的灵魂,用些手段留下来,为他们所用。”
我说:“那你查到了什么?他们的目的不会单纯的为了钱吧?”
他说:“没有查到,按理说,那些人的收入相当可观,可我发现他们的生活却并不富有。就比入上次的那个先生,就租住在本市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那里大多是十几平米的单间。我还发现,他们得来的钱最后都会被人取走。”
“什么人?”我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跟了几回,都跟丢了。”他指了指他的那辆富康接着说:“我这车太显眼不说,动力也跟不上人家的。”
我瞅了他那不知道是几手的富康,有些相信他的话,就刚他露得那一手,想挣钱就很容易,完全可以开辆好一点的车。
我那时年轻气盛,虽然想着和大部分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但是内心也有那种不安分的情绪。
杨冲找到我,一开始我就好奇,后来他说的事又成功的吸引了我。其实我也想搞清楚,村子里出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道:“假如我加入你们了,我要干什么?”
他说:“平时挺清闲,有事情就去处理一下。”
“具体什么事情?干的不是什么坏事吧?”
他斜着脸,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干坏事能用上你?看你这身板怕是只能拖后退吧!”
他说得也是,我一米六几的个子,还很瘦。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要不以前扮乞丐人家都没怀疑他。
我问他:“你们为什么要追查人家?”
他正色说道:“为了正义!”
这次轮到我鄙视他了,怎么看他就是一脸的猥琐相。
他凑到我身边问:“你的本事是什么?从哪学的?”
“你问得哪方面?”
“就是我刚才弄个鬼出来,你一点都不怕,肯定是有什么本事,说说。”
“没有,我只是能看见而已,其实我没办法对付他。”
“你肯定在骗人,上次工地上的那个女鬼,如果你没本事敢追过去吗?”
“可工地上发生的那些怪事,我不也束手无策吗?”
他愣了一下,手一摆说:“不说算了。”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说:“等你方便来的时候联系我,我带你认识几个我们的人,都有些本事。只是,想阻止那些人,还远远不够。”
我把名片收起来,他向我告辞,我忽然挺好奇,他有什么本事?问他:“喂,你的本事能干嘛?还有,上次你大半夜招个女鬼去你房间干什么?”
他皱了一下眉,我接着问:“你不会真的被女鬼迷住了吧?”
他用手点了点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富康轿车一股黑烟绝尘而去。
如果杨冲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也有可能是单纯为了钱,但是我感觉不像,因为他们比我更明白,利用这些本事来获取不义之财以后的报应会有多大。他们比普通人更明白,死亡并不代表结束。
几天后,我们的包工队撤离了小区,我暂时闲下来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联系了杨冲。他告诉了我他的地址,金山胡同18号。
我来到地方,金山胡同,位于熙熙攘攘的金山菜市场的后面。
金山胡同,与外面喧闹的环境不同,这里显得很冷清,是一个老小区,偶尔会有一两个大妈提着菜蓝子经过。18号,是一扇小木门,上方挂着一个八卦镜。
杨冲从里面打开门,我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失望,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过道,门口放着一张木桌,一块红色的布从木桌垂下,上面写着经营范围,易经,八卦,谢土,手相,面相......
我侧着身子才能挤进去,杨冲说:“我平时在二楼。”说着向里面走去。
我说:“你这一张桌子就挡住了过道,是做生意的禁忌呀。”
“你不懂,一般的生意都是在外面,桌前说的,只有特别的,才会在楼上谈。”
过道尽头就是楼梯,然而上去后,失望的心情也没有好转。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面一张桌子,几张沙发,桌上摆着香炉和一些小东西,也没有什么像法宝之类的。里面是一块木板隔起的小单间,应该是他睡觉的地方。
他看着我说:“别看我这不起眼,我可厉害着呢,找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这叫大隐隐于市。”
我差一点就笑了,这样的环境怎么让我把他和高人联系起来?还大隐隐于市。
我这样的反应他明显不爽,说道:“今天你来的正是时候,待会就有客户上门,我可以带你去见识一下。”
“干什么?如果是镇宅,谢土之类的,我可不去。”以前跟着师兄看过这些,一点都不好玩。
他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快来了,坐着等一下。”
我和杨冲在楼上闲聊着,楼下有人敲门,杨冲下楼后我听见了挪桌子的声音。不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上楼了。
男人坐下后说:“没想到杨大师这么年轻,听朋友说,杨大师可以处理一些麻烦的事情,我最近就遇到了一些麻烦。”
杨冲说:“什么事情,先说一下,越详细越好,不能对我有隐瞒,这样我才能确定怎样帮你。”
男人有点颓废,说:“是我老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天到晚把自己锁家里,最近越来越严重了,谁劝都没用。再这样下去,我感觉她可能要不认识我了。”
杨冲问:“那她现在是什么症状?”
男人说:“怕黑,每天开着灯,还要点上蜡烛,没办法,我那蜡烛都是大包大包的往回买。而且,她几乎不怎么睡觉,实在困了睡一小会就会惊醒,不会超过半小时。”
杨冲看了看我说:“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哪知道?这不是来找你的吗?我摇了摇头。
杨冲又对那男人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好讲讲她以前的经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