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哈皮波白话试译:
自从孔子在齐国听过《韶》这首乐曲后,很长一段时间吃肉的时候都觉得寡然无味,说:“没有想到《韶》乐是这样美妙。”
哈皮波赏析:
孔子喜欢古乐,游历各国的时候经常向乐师们请教,而且自己闲暇时候也与弟子们一起奏乐,在当时可以算作一个业余的音乐家。
《韶》乐是舜时的乐舞名,古时的奏乐往往是在祭祀等重要活动演奏,犹如我们如今的升国旗或者重要外交活动时所奏的国歌,往往给人一种庄穆的感觉。这种感觉的产生,似乎是奏乐将人置于一种情境之中,在这样的情境之中,人的身心只系在乐曲的缓和又紧凑的节奏之中,人的情感在那一刻获得凝重。
不知现代神经学上是否研究人的大脑为何会与音乐的节奏产生共鸣,欢快节奏的音乐让人愉悦,悲伤节奏的音乐让人忧伤,悠扬的音乐让人冥思,短凑的音乐让人躁动。
但孔子很早就明白了乐曲的这种对人的情感的作用,主张将乐与礼一同作为教化人民的手段让他们回归淳朴善良。所以,他要“放郑声,远佞人”,试图去禁止当时已盛行的淫靡之音“郑声”。
舜为贤王,听《韶》乐时的孔子大概在情感上与他相通,孔子一心神往,沉浸其中,精神不可不谓之通达。此等精神上的享受,又岂是食肉所带来的口欲快感所能相比的呢?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食肉时都会觉得寡然无味,正如我们常说的当人处于热恋之中时,整个身心都处于甜蜜之中,任何食物对他都是美味可口,可能连平时讨厌的臭豆腐都会滋味不同。
这种精神上的愉悦可以让人升华或者异化口欲的快感的现象,也许是在精神上有享受的人才能体验的到的吧。
那些停留在口欲愉悦满足的人,恐怕很难体会到这种美妙之处。即使尝遍人间的山珍海味,也很难获得与精神愉悦者一样的享受。
不过可惜我们再也听不到《韶》乐了,无法体验到孔子的那种愉悦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