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搭把手。”老公突然搬着折叠梯出去了，我疑惑地跟出来，看他轻轻捡起垃圾桶旁的一只雏燕，“从上面掉下来了，真是命大，没事儿。”我给他扶着梯子，他颤颤巍巍地登上第二高的那阶，抬手送进屋檐下漏斗型的小窝里。

“一共几只啊？”感觉又做了件好事，我心里也有些怡悦。“三只小的吧，还有个妈妈。”“那真够挤的！”

 刚过一小时，斜对面开麻将馆的大爷发现又掉下来一只，便和老公又拯救了它们一次。

第三次坠落，我们都无奈了，本想让燕子妈妈自行照料，可那位妈妈一心扑在另两个孩子身上，对地上这个看都不看一眼。那两只排挤同胞的得胜者一脸懵懂无辜，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的温暖怀抱和悉心喂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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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略一思忖，想出新办法，他找了个纸箱，把雏燕放进去，又弄了一大瓶盖水，祺祺以前喂街口小鸡的玉米糁子也派上了用场。因为小东西已经会四处移动蹦跳，怕把书店搞乱，便放在了门口。

“希望它能坚持下来，明天宝宝就能看到了。”锁好门，临走看了眼那个缩头缩脑的小家伙，难免恻隐。傍晚，总有人牵着大型狗出来遛，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宠物作恶吧。

第二天，祺祺见到的是翻着白肚皮的雏燕尸体，纸箱可能是被人拿走卖破烂了，水和食物都被掀翻在地。

我让祺祺套着塑料袋捏起那条逝去的小生命，系好，放进垃圾桶里。“我们就这样安葬它了。”我长出了一口气。

“命该如此啊！”老公喃喃说道。

 抬眼看，昨日挤挤挨挨燕头攒动的鸟窝早已空空荡荡，无声无息，再不见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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