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滑过锈渍斑驳路牌旁的法桐树,轻轻的滴落在我印花帆布鞋的小水洼旁,溅起不经意的,无人察觉的,只属于它一人的水花。
风起,风又停……“叮当”一元硬币已进币箱,我想往常一样放学坐在贰拾陆路公交左边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那里也总会有座,仿佛是为我预留的一样。“pu ci——”车门打开,一位眉清目秀的七中少年朝我走来,好吧,我承认确实要比我们一中的校服好看。他坐哪里不不可以,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这是我的专属座位好不好!虽然长得好看一些。
“你……一中的”
“嗯,对呀”
什么嘛,就算我们校服不好看,你还用问,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呀,咦?干嘛跟我说话,十七岁少女的脑袋和小心思怀疑他有企图心,往靠窗的位置移了移,盯起了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年轻的妈妈接儿子放学,非要吃雪糕,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吵大闹。卖蛋烘糕的爷爷的小店铺外还是会有很多人排队。从十字路口数第二十八个法桐树下,依旧清闲的补鞋匠悠闲的抽着旱烟,也奇怪,就那棵树下的庇荫最大。新华书店又出了最新一期我爱看的杂志,还没来得及去买……
“pu ci——”车门开了,我回过头来,那位少年已不再了……我不再耿耿于他坐在旁边,因为座位也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反而还想和他谈及宇宙星河橘子味汽水的风和蓝色落日下的河
“pu ci——”车门开了,我拐进胡同,紧了紧肩膀上的书包,我想,我的少年,他会来,跨过山河大海,穿过茫茫人海,风尘仆仆的来到我面前,满怀欣喜和激动,也带着几分自责,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天晴了,余晖照进胡同,把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滑过叶片的雨又滑过我的手臂,凉凉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