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有水滴,我
把它投进炉膛里。于是
歌声在耳畔响起,
于是舌头打成结
说出波西米亚语。而
桌子和椅子依然安静,
焰火挣扎着撕破
安宁。也许筷子
懂得了油碟的秘密,
也许纸巾听明白了
瓷碗的心情。只是黄昏
在哪里?!只是黎明在哪里?!
只是何处安置
我的心,只是何时
我能甩掉眼镜!
路灯虚伪着黎明,
车影编织着噪音。
每一面墙都低头沉默
无语,同时望向
天空没有星星。
每一声呼喊都带来
小雨,同时发热发光
如同蜡烛。过往的人群
对小孩的鼻涕漠不关心,只是
树叶狂妄地想
脱离大地,最终
却难免灰心难免失意。
只是污渍向来念叨水的清净,不过
最终却难免失望
痛心。对面的窗户
和高楼的窗户,像
黄色的眼睛,拉下
不太正常的星星,凝固为
一种黯然神伤的叹息。
左边的石子和右边的石子,
像狂人写出的休止符,化为
一瞬流动的暂停。街道
指向黑暗深处,于是
垃圾桶学会旅行。高楼
压迫着每一寸水泥,于是
风从各个方向逃离。
我的心渐已冷冰冰,我的
手指,颤抖中火热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