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终于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牙齿治疗。临走前我送了可爱的牙医一句话：“祝你一夜暴富，别那么辛苦，是时候操心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从8月底出现莫名但又有迹可循的牙疼开始，我就继多年前的矫牙后，再度和一辈子都不想踏入的牙科诊所不得不扯上了关系。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是要命，本着就是不想去牙科的心，以及或许疼疼就好了的侥幸心理，生生扛了两天，但日发明显的疼意，睡觉也不得安生的痛感时刻提醒着我，早去早超生。

牙科是个没有回头路的地方，除了治疗，还有赤裸裸的钱。当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般地躺在那张躺椅上，任由牙医在你的口腔里大展身手，边“评判”着你牙齿的情况，以及建议合适的治疗方案。此时，如果能拯救你的牙和长久的健康，你通常会认命地接受任何方案和价位，当然，前提是不会很过分。

比如我，一颗似有暗雷埋伏许久的牙，终于爆发，其痛感不一般，引出的牙尖周炎，需要清创，做根管治疗，好，几千大洋当机立断如泼出去的水就走了；接着治疗过程中，检查口腔，发现后槽牙有蛀牙迹象，建议尽早处理，进行补牙，基本款一颗520元，好家伙，连补牙都是爱你的价位，会玩；还有，根管治疗后，建议对那颗牙进行贴牙处理，起到保护防发黑的作用，行，你是救命的牙医，此时你说什么都对……

钱不好挣，但好花。牙医好像都特懂温柔，让你在接受治疗服务的时候很容易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的步伐走，这里没有贬义，确实也是治疗需要。

本以为，他们也是好挣钱，毕竟牙科水很深，成本并不高的材料，更多地是人工成本。但这一轮下来，从我的牙医身上，看出了这钱得到得实在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我的牙医自称Dentist luo，有点胖乎乎，有点可爱，性格温柔，有点幽默风趣，和我年纪相仿，未婚，看着是让爸妈操心的单身样。反正每每约我治疗，基本都是大晚上或者大周末节假日的，一看就没有女朋友约会，回回我都要调侃他少工作，操心下终身大事，他就贱贱地回我，我想我不配。

他们具体的上班安排我不清楚，应该采取的轮班制，不过“996”基本是他的常态，三餐不定时，成日低头弯腰，看得出他年纪轻轻的老肩和老腰也是不堪重负，治疗时，时不时会看他抬头活动下脖子，或者忍不住发出一声身上不舒服的叹息……

原以为他们工作是会根据单量来进行分提成的，没曾想他告诉我，不，是苦逼的固薪，如果采用提成制度的话，容易会有不良的内部竞争。

我又问说，既然这样，那不时涌入的病号，可能临下班突然有个牙痛得不行的人需要拯救你们怎么分配？

他说，基本都是每天排得满满，临近下班各个都想赶紧逃，碰到万不得已的，需要接待的病号，只能是本着医者仁心接下了，当然，你的业务量大，也容易让上头对你多点垂青，仅此而已。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能一夜暴富好赚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不排除有天赐良机良遇，能比较不费力地就能得到大饼的工作，但绝大部分人都是需要踏实本分地勤恳做事才能换来每一分收获。

他们具体的行情我不清楚，是否真如他所说也无从考证，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显而易见他确实也并不轻松，既然我这钱就注定是保不住，那飞到他的口袋里我觉得起码还是乐意的，毕竟他也有个有趣的灵魂。

这么想着，我对我花出去的那几千大洋也就不那么肉疼了，心理安慰效果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