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寝室发生了一起命案。 起因,只是一包白砂糖。
事情,是这样的。 舍友1在寝室堆积了一箱零食,处于底部的白砂糖早已成历史的沉淀,被遗忘了。 然而,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群黑漆漆的蚂蚁爬上了“箱峰”,直接侵略了整包白砂糖,然后开始成群结队,嘿哧嘿哧的搬运,有的甚至已经掉落里面,开始认真的吮吸这样的甘甜。蚁群越聚越多,越来越庞大,直至,它们引起了舍友2的注意。 于是,一场人与兽的大战开始了。 一瓶花露水,便杀伤了无数。
等我回来了,只知道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死伤不知,但胜负显然。
当舍友说到,蚂蚁有多恐怖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对此毫无感觉,甚至有点惋惜。
蚁群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零散的分布在了我们寝室。最近几日,总会发现有两三只蚂蚁在桌上游荡,我也没管,也没让它们缴纳过路费。
不过今天邪门了。突然多了很多。于是,我就开始寻找。说好的只有几只呢?怎么突然变成了一群!还有秩序的来回工作着。
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你不知道它为什么来,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你就看着它很有规则的沿着书爬来爬去,它也不告诉你,它想要什么。 因为不知道,所以更恐惧。
我好像能体会舍友的感觉。
我拒绝了用花露水喷杀的解决方式,我开始收拾,呵,原来冰糖放在了书柜上,怪得了谁?
于是,开始请他们离开,用手轻轻的贴上他们,然后放到阳台,再吹走。几个来回,少了很多,不过,现在还是有几只还在那里游荡,也恢复了原本的和睦相处。 可是,这个过程,却不禁让我思考。
为什么会有命案?
如果,只有一只蚂蚁,或许它不会受此杀手,但是是一群,并且成功的引起了注意。一排排,一列列,可能你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出现在了一个你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所以,你没有其他退路。只有死。死因很简单:你只是成功的勾起了别人的恐惧。
为什么我们有能力,有资格去喷杀他们呢?
最近做论文,考察生命度。但是其中就说到,生命度由大到小便是:人——动物——植物——无生物。当然这只是一个宽泛的分类,还可以细分。但是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能够这么自信的说我们生命度最大?就因为我们能做的事更多?还是我们的能动性强?还是因为我们更高更大更强?
其实,蚂蚁并没有影响到什么,最多就是舔了舔、搬了搬被遗忘的糖,可原本这么小的事件,它们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放在人类世界,这估计也是成了无稽之谈。但因为我们在各种程度上比他们强,比他们大,并且杀害它没有任何责任可以追究,所以······
请它们走的过程里,遇到了一只很小的,手一上去,好像戳到了它,它就不动了。我以为被我无情的杀掉了。而后,它又动了动,只是没有那么敏捷。我一呼气,它也就离开了。看着它慢慢地爬,突然觉得,如果有来生,我会是什么?
一直到现在,写完这个故事,蚂蚁已完全散去。
可能没有了诱惑,它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 只是它留给我关于生命,关于恐惧的思考,还在。
或许它心里也在想我:这傻逼,糖都没了,你以为我还会继续留在你那里?求我,我都不来。
说好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恐惧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