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星期社区推荐参加了一个残疾人技能培训班,在坐的皆是一些不同程度,不同状态的残疾人。
刚到时,空荡荡的教室里散落着十几张椅子,却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再看,幻灯设备、黑板、电脑一概没有,我开始怀疑这所谓培训的可靠性,然而片刻之后,整间教室就被坐了个满坑满谷,看起来大部分人已是人过中年了吧,这让我感到无比尴尬。
另一方面我也惊讶于平时不知,在这小小的社区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残疾人所在,他们其中有后天意外造成的,更有从一出生便与众不同的。前者曾有过正常人生活,忽遭劫难,心灵上必将受到沉重打击;后者从一出生就受到了命运的特殊对待,要承受正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与负担。很难说两者哪个更好一些,当然,无论是哪一个落在谁的身上都是不幸又无法挽回的吧。
二
正在我思考的时刻,从门外进来了一位双手拄拐的年轻人,她戴着太阳眼镜,穿着一件洗水考究的牛仔外套,拄着双拐竟是双腿皆无,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她的身上,我看着她二十多岁上下,一脸的倔强与耿直。整个学习的过程中,她都积极参与,主动发言,和其他人一样在欢笑中收获新的技能。我不禁在想,人的生命究竟有多顽强?哪怕是失去了双腿,依旧靠着对生活的向往而顽强不屈,你以为命运对你不公,让你遭遇了不幸的生活,可是你却不知,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总有人比你更加不幸。就像灰姑娘和王子说的那样“我敢说还有比我惨的人。”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处处都有比我们聪明的人,有比我们运气好的人,还有,一大堆不普通的人,他们一起手就是一把满是人的好牌。
丛林法则下,我们吃苦受累,却也常常看不到阳光,无数个傍晚都没有夕阳。要想去到某个地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千万次的刻苦,千万次的重复。什么时候能到?不知道,也许现在只有沿着盘山公路慢慢往上走。可是我们却依旧不愿被命运所左右,被生活所击垮,就像是那位无腿的青年,没有任何事情是顽强的生命不能战胜的。能够随心而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三
这个世界有太多悲伤泛滥的故事,每个人都在摇摇欲坠中接近倒塌。有太多时候,要经历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世界在一霎那崩塌,悲伤没顶。我们被迅速打倒,会狼狈不堪,会自我鄙视,会失去希望和勇气,会一次次觉得熬不下去。
凯文·凯利在《失控》中说摇摇欲坠状态是生命的显著特征,它们处在总在下行却永远未曾降低过的状态,都具有那种似是而非的最佳特性——在塌落中平衡。
每个人都是摇摇欲坠的生活高手。可能一切并不会好起来。但生活本质就是这样,不要被它的样子吓怕,它应该不像我们想象得那样容易崩溃。
而我们可能就在这保持平衡的过程中发现了更多方向。
但没关系,那就暂且这样躺着吧,歇歇劲儿,毕竟大多时候我们手里的都不会是一把好牌,说的最多的话也许总是“pass”吧,但是我想你一定看到过有人可以把一把连对三都要不起的牌玩到最后盆满钵满。你很羡慕,你很想向他学习,但是他也只会对你说一句话“你首先要有希望,并且相信自己可以赢,重要的是贵在坚持,当什么都无法相信,就相信时间吧。过一段时间,哪怕一两年或者更久,只要并没有变得更坏。即使仍然糟糕,但当你从新来审视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现
“日拱一卒,功不唐捐。”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四
夜深的时候,你的影子会出来,诉说TA的不愿意。人们老爱拽着自己,去往不乐意的地方,我们的影子看得清楚,鲁迅先生也早就明白:
“人睡到不知道时候的时候,就会有影来告别——‘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地狱里,我不愿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将来的黄金世界里,我不愿去。’”
我想,我的影子可能早已不再追随于我了,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了,所幸我的心已越来越接近最初的那个我了,“成长的烦恼”让我逐渐失去了自我,现在我要勇敢成为一个大写加粗的怂(跟从我的心)字!
时至正午,烈阳高照,我低头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五
苏轼云: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是啊,我们的一生仿佛雪泥鸿爪,你在雪地上留下那几个浅浅的脚印又能如何呢?如果你的梦想在蓝天,那就向上飞;如果你的梦想在远方,那就往前走。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握着一手好牌,而是要把手里的坏牌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