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为朋友的平台写过一篇文章,内容健康向上,符合主流价值观。可朋友在编辑时,却说出现了敏感词。当然,后台提示,文章也可发布,但会面临封号危险。在发布和封号之间,我选择了不发布。没必要为一篇文章伤害朋友辛辛苦苦做起来的公号。
有位老人说过,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其实历史的进程从始皇帝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们:铜锣湾只有一个浩南哥。小弟听大哥的话,永远错不了。
这也是半个月以来没有写文章的原因,无论在我的手机备忘录里,列了多少个主题,也无论我有多少想法。那些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本身就是中间商,那些说给你自由的人,本身就掌握着你的自由。
作为一个勤奋好学的人,在工作之余,我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阅读和浏览各种资讯上。当你看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就不可避免有很多想法和观点,但这些观点往往与现实无法吻合。钱钟书说,目光放远,万事皆悲。何必要放远,看看周围的世界,就足够你悲叹。
小札兄弟出席听证会,用五个小时的时间鏖战了四十四位议员,国内媒体有详细报道,也大多是批评其泄露用户信息及幸灾乐祸。浏览完所有信息后,我表示看不懂,你们说猪肉不好吃,可是我连猪都没见过。你们说他侵犯了公民的隐私,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隐私。他犯了错要接受质询,可有些人能把错误说成无比正确。那些公民珍视隐私和自由,我们的枷锁却渗透到生活。
中兴危机,网上一片聒噪,说中国芯的春天就要来了。强大不是叫嚣出来的,更不是用几句口号就可以解决。人人都以挣钱为目的的社会环境,谁还会踏踏实实钻进实验室做点研究。一个唯上的机制,还有多少自由思想得到认可。一个要全才要标准答案的人才选拔机制,到底能培养多少专业人才。
被洗脑的大多数,谁能容下另类的存在。
张奚若批评太祖时说了十六个字,急功近利,好大喜功,鄙视既往,迷信将来。今天看来,依然振聋发聩。在迷狂中,少见清醒的头脑,少见自由的灵魂,即使走向强大,没了个人自由与尊严的存在,不过是外强中干。
你的财务自由,你的旅行自由,还有个人奋斗,能到什么保障?个人的一切,在时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除非那些改变时代的人物。而普通人,如浮萍,你以为开出了人生中最灿烂的花朵,然而洪流中的一朵浪花,就能把你打到粉身碎骨。个人的力量总是弱小,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和家人。
我爷爷出生于一九一零年,在他三十八岁的时候,买了二十亩地,但这种有土地的踏实感只存在了两三年,在他以后六十年的生命历程中,有个心结一直没放下,“入社了,地都没了”,他生命的后半程,时常说这句话。
弟弟出生在八十年代初,家里的房子被揭瓦后,又罚了一百块钱。三十多年后,他又被鼓励再生一个。
老家被迁走后,我曾跟老家的邻居说,我们一年能见三次,清明一次,七月十五一次,大年三十一次,都是在公墓里上坟时见面。而后来,公墓也要迁走到三十公里外偏僻的山坡。
三十多年前,断你子孙,三十多年后,挖你祖坟。一个是国策,一个是为了发展节省土地。在断人子孙和挖人祖坟之间,奇迹不断创造。
对你予取予夺,权柄操于他人之手,并且冠以辉煌理由。
单位走廊的安全出口标识牌上,有只燕子在上面衔泥筑巢。我很为它担心,因为它违反了不能遮挡标识牌的安全条例。
他们该不会强迫燕子写出安全整改意见吧?
它有筑巢的自由,它有繁衍的自由,可是你筑巢筑的不是地方,繁衍又不符合时机,那么你的一切自由都不存在。
从衣食住行到上班工作,从言谈举止到思想灵魂,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时刻掌控着你。无数荒诞的决策和迷幻的强大之梦交织在一起,共同支撑了这个你怎么都看不懂又时刻充满恐惧的时代。
我的自豪应该建立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被剥夺上,我的自信应该建立在没有恐惧折磨上,我的强大应该有自由灵魂滋养,我的希望应该是子女长大后不被社会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可惜,一切都没有。
我的朋友曾无数次跟我推荐过某段子某音某手,我对他表示鄙夷,一个沉浸在感官刺激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后来,某段子下架了,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连低俗的自由都没有了,有人认为自己一贯高雅,所以逼着别人也要高雅。有一天,他不喜欢我看的书,是不是也要下架?当然,这已经发生了,我不该大惊小怪。
我不知道后人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代人,苦苦挣扎是为他人做嫁衣,想寻点低俗的乐子,还有被指责的危险。
那么,请告诉我,什么才是你所理解的健康生活?是高喊口号吗?是当韭菜吗?还是被剥去内裤后要说这很凉爽?我们的健康自由,大概只能如陶渊明般寄情田园山水了,可他生在乱世,我们明明生活在盛世。
我喜欢漫步街头,看行人形色匆匆。豪车穿梭路口,拾荒者伫立路边,骑着电瓶车的人,脸色坚忍,目光迷茫,投向远方。
这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