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菜十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圣诞节,在不思量自难忘的岁月里,你曾被谁感动过?物是人非的风景里,你最美丽,愿你被世界温柔相待。
【2016.12.24 曼哈顿】
初阳在回国的飞机上,呆看着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半露在停机坪上的窗口,泼进来一溜焦黄的阳光,城市从午睡中娇慵地苏醒过来,好久没有用这样的节奏欣赏曼哈顿。早上穿过中央公园,一首老歌勾起了初阳尘封已久的回忆,他有一个相恋五年的女友晨子,每年的圣诞节两个人都一起过,那时候很穷,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为了能见一次面,二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也不在话下。
虽然见面了总是不住的争吵,他嫌她穿得少,她埋怨他拍的照片不好看,其实他是担心她感冒,而她是着急两人马上就要分开。
两个不会表达爱的人,总是这样争吵,然后再因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和好,就这样过了五年。有一年的圣诞节初阳气喘吁吁的跑来,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枚戒指,那天他很想向晨子求婚,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字到嘴边就是讲不出口。
没想到那成了他们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2016.12.25 北京】
“晨子,出来吃杯咖啡,告诉我你最喜欢的电影,还有……” 男闺蜜又不依不饶的打来电话,让她来参加圣诞舞会,直到她同意。
以前的今天一般都在加班中度过,让自己忙碌是打发一个人的节日的最好办法。现在更多喜欢一个人呆着,什么都不想,对着窗户坐着,沙发里窝着,任何节日对她都是代名词,过不过都无所谓,所以你问她圣诞节过得好吗,她只会回答你还不是和平常一样。
今天赶上了交通高峰期,看着窗外的车流,街道拥挤,芸芸众生都在赶着回到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安乐窝,如此慌乱而嘈杂。自己一袭素衣出现在男闺蜜的圣诞舞会上,觥筹交错,烟雾一片,节日的狂欢搭配着一个人的孤单,还是离开吧。出门发现天空像裂开一个口子,雪发了疯似的往下落,对面咖啡屋里飘来eason的《圣诞结》。
男孩拿着戒指单膝跪地,温柔的说着:marry me. 女孩冻红的脸蛋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说着我们要相依相伴,相生相死。晨子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思绪飘到了那个青葱年月,那年圣诞,陪着她的,还有爱情。
早上接到初阳的电话说晚上一起吃大餐,她早早的就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换上了新买的黑色小礼裙,搭了一件红色的呢大衣,把头发烫成大波浪,镜子里的自己今天美极了,带着上个月就买来给初阳当圣诞礼物的羊毛围巾出门了。
此时她就等着最无聊的两节课上完,就立马奔去见初阳。西街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每次都爆满,为了能订到位子,初阳排了好久的队。此刻的他们围着桌子中央蜡烛的红色光亮,面对面的坐着,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儿。
晨子在玫瑰色的灯光下,羞涩的拿出礼物放在初阳手里,说着浪漫的情话,这个冬天因为有你而不再寒冷,在陌生的城市相遇,从此每一天都变得不一样,都变得比从前更有意义。他们有美好的憧憬,生活于他们就是一部文艺片。
人永远不知道,谁哪次不经意的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不会再见了。为了自由,为了外面的世界,他不告而别,晨子赤脚追出去的那个冬天似乎特别漫长,怎么也过不去。
男闺蜜把她拽回舞会,她拼命的灌了自己好多酒,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却发现越喝越清醒。音乐停止了,圣诞结束了。
“今年的你,过得还好吗?”
“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
刚下过雪的小城贪婪的吮吸着阳光,院子里浮满了稀薄的雾气,圣诞红大量吐着节日的气息,把空气染得又香又浓。
阳光透过栗子树稀疏的树叶斑斑驳驳的洒下来,又是一个平安年的开始了,但愿岁月可以这样安静而单纯的细流过去,太阳依旧一样升起。
不管此刻的你,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打个电话给你爱的人。
因为爱,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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