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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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酒

    近日,因为血压高已10多天未饮酒了。这固然对自己身体有好处,但总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似乎缺少什么。此刻想写点东西,也打不开思维,找不到心声,更无所谓灵感而言。总之心意懒懒的,像是变了一个人。此刻还是想到了古人,我们的老祖宗,伟大的诗人们,他们大多何尝不是好酒贪杯,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但话虽如此,切记不可贪杯,而本人就是有贪杯的毛病,性情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牛饮,结果酒过量伤身。年轻时尚能抵挡一下,现年已近古稀,切不可为之了)。大家都知道,唐诗宋词中与酒有关的作品,举不胜举,尤其我们好酒之人,特别敏感,在其诗词中,早已经闻出了浓浓的酒香味。再往东晋说一下,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是在其饮酒(五)正酣时的快意之作,否则不会有悠然之感,这是酒液对诗心的浇灌,而结出的硕果。

      当然,贪杯的人未必能写出好诗,诗人未必都喜爱杯中之物。但不可否认,有成就的诗人大多嗜酒。陶渊明“寄言酣中客,日没烛当秉”,从白天喝到夜晚,生命得到了耀眼的烛照;李白“斗酒诗百篇”,没有酒,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壮丽的诗篇;杜甫“酒债寻常行处有”,真是一路诗来一路酒,并且都是乞讨得来。白居易自称“醉吟先生”,他多乐诗,二千八百首中,饮酒者八百首。欧阳修自号“醉翁”,“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是他的饮酒诗句。李清照“沉醉不知归路”,酒多家都不认识了。辛弃疾“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醉了和松树较劲。范仲淹“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确是感人。还有人统计,《诗经》中写到酒的诗篇达40多首。可谓一部诗经,一坛酒香。而“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屈原的名句。诗酒趁年华。“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在漫漫人生路上,有诗酒相伴,岂不是如沐清风,心畅神怡!?

        诗人与酒有很多名句;“百年莫惜千回醉,一盏能能消万古愁。”唐.翁绶。“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苏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清时不屡得,嘉会不可常。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阮籍。陶潜饮酒诗之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数杯还已醉,风云不复知。”南北朝庾信。“对酒诚可乐,对酒复芳醇。”南北朝张率。“当歌对玉酒,匡坐酌金罍。”南北朝张正见。“惟有饮者留其名。”李白。“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百年三万六千日,日日须顷三百杯。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李白。“气酣日落西风来,原吹野水添金杯。”杜甫。“一杯新岁酒,两首新岁诗。”白居易。唐孟酒德一诗云:“酒是古明镜,辗开小人心。”“太白十诗九言酒,酒翁无诗不说山。”陆游。“天生此神物,为我洗忧患。”苏轼。“黃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黄庭坚。

          李清照在词中写酒的更多,她饮酒频率和酒量之大,可说是红颜不让须眉,与李白苏轼同列。“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李清照真一世奇女,一个女子,喝得晕乎乎的,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即使在今天,也不多见。李清照是中国古代女诗人的魁首,而其爱酒之深,亦可与李白、苏轼等同列。在李清照笔下,酒与她的诗词一样,随着她人生经历的跌宕起伏而变化,显得多姿多彩。早期,李清照的词主要是写少女情怀的浪漫,以及与赵明诚的相亲相爱。此时,清照词中的酒,也是一种浪漫、潇洒与祥和的美丽,前面这首《如梦令》便是例证。另外还有“雪里已知春有意,寒梅点缀琼枝腻……共赏金樽沈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渔家傲》),“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梦令》)等等。李清照的词被人吟唱最多的就是那首《声声慢》了“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靖康之乱,诗人仓皇南渡,国破继之以家之,丈夫赵明诚病逝,清照流离失所,老来无依。在饱经了人生的炎凉风霜后,李清照已不再是当年闺中抒情的少女,此时的酒,已满是凄凉之意。另一首同样有名的是《醉花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其人其情其酒其词可知。另外,李清照还有一些写离别之情的,如“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间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蝶恋花》);有写思乡之情的。如“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旺香。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鹧鸪天》);有写相思之愁的,如“莫许怀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浣溪沙》)等等。这些词中,女诗人的诗才与酒香一起流光溢彩。李清照爱酒在女子中少有,而其为人亦刚烈,又可令多少须眉男子生出愧色。一首短短五绝:“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真成了千古绝唱。

    鲁迅属于每顿饭必喝酒的人。据史料记载他和郁达夫常在一起喝酒,喜欢点的下酒菜是炒腰花、辣鱼粉皮、砂锅豆腐等。鲁迅酒量不大,经常喝高了,而且在喝酒的过程中烟不离手,言语幽默,诙谐有趣,神采飞扬,亦不免酩酊烂醉。郁达夫在1933年曾作诗赠给鲁迅:“醉眼朦胧上酒楼,彷徨呐喊两悠悠。群盲竭尽蚍蜉力,不废江河万古流。”敌视鲁迅的人常拿他醉酒这事攻击讽刺,有人曾在报上登载漫画,画着一大坛绍兴酒,旁边缩着一个很小的鲁迅。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鲁迅性格中尖酸刻薄的一面,但对他豪爽饮酒、好友好客的作派,深为感佩,觉得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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