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酒肉色

不喜欢喝酒,可是每次都会喝得大醉,若是不喝醉就归家,总觉得自己不实诚。故而回到家后,轻则摇摇晃晃,重则断片,也就是所谓的失去记忆。

因为身体发福的缘故,吃肉也就淡了,可是每次若是不吃肉,总会觉得心里不踏实,劳动或者体育运动的时候,一会儿就会饿,若是遇到喝酒,一块肉,多一两酒。所以慢慢地,酒量增大的同时,肉也就吃得多了。这倒没什么,可是问题是,身材却在这种吃喝中消失殆尽。

记得第一回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是“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源于饭桌上的吃肉喝酒,一位前辈拉着我的手说,“小宋啊,你懂人生吗?这人生啊,就是在这吃喝间。而吃喝最重要的就是明白吃香的喝辣的。其他的味道都不对。这和人生所遇之事一样,你只有吃香了,才会明白喝辣的是什么滋味,或者说,你只有喝过辣的,才能明白什么是吃香了。”

那个时候并不是很深层次地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后来在不断地醉酒呕吐中,懂得了辣的滋味,而同时,这种辣又伴随着肉的香味,或者前或者后。当我们的人生开始在饭桌前徘徊时,各种关系也就在这吃喝间建立了起来。要知道,人类是首先通过饮食来谋求自身的发展,然后通过各种大小的聚餐来完成社交活动的。慢慢地,这种聚餐不仅仅成了我们国人最重要的社交手段之一,还成了整合社会结构,维系人际关系的重要凝聚力,更是中华民族表情达意的重要方式。

本来这种酒肉吃喝只是男人们的事,男人们会利用这种吃肉喝酒来建立关系,加深关系,或借以打通出路,谋取要津;或借以联络感情,互通声气;或借以寄兴抒怀,悦情怡兴;或借以消磨时光,打发时日。

俗话说,饭饱思淫欲。这话当真不假。几个大老爷们总会在吃肉喝酒的过程中,为了助兴,彼此来几个荤段子,来为自己的意淫做着满足的补偿。比如饭桌上最容易讲得段子有:

1.一姑娘向一小伙子小伙子求婚。小伙羞答答的说我的JJ有点小,姑娘问有蘑菇大吗?小伙答有。新婚之夜姑娘冲出新房,仰天长叹,天哪,是金针菇。后一个小伙子向姑娘求婚,姑娘羞答答地说我的咪咪有点小。小伙问有没有馒头大,姑娘说有。新婚之夜小伙子冲出新房,仰天长叹,天哪,是旺仔小馒头。

2.女副处长陪着处长聊天,处长说处长一般都干过副处长。女副处长反应很快,回答道处长一般都是副处长升(生)的。”

相类似的段子,除了增添笑料以外,还有了各种文化的意味。但这种文化意味在酒囊饭饱的男人面前,有的只是欲念。故而他们渴望在吃饭的时候,带几个所谓的莎莎来,这样,这饭吃起来就带劲多了。有美女“陪酒侑觞”,这酒本来的度数就会翻倍,但是奇怪的是,平时酒量一般的人,就会突然有了长进,更重要的是,平时沉默的朋友,也会话多了起来,一下子就变得健谈。

这时,这个饭桌上,除了酒肉飘香外,还多了几份淡淡的胭脂与暧昧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红袖添香吧。男人们用微醉的眼,不断地瞧着佳人,心里咕噜地转着自己的肠子,当然想什么,也只有鬼知道了。

而这种男女同桌的饮酒作乐,是一个社会兼容并蓄的结果,是一种开放的活跃的文化氛围。当社会安定,人民富有,在物质生活得到足够保证的同时,即“食”得到满足的同时,人们开始自然而然的向“色”的方向转移,也就是精神生活的享受。当精神容易矛盾、欲望又膨胀的男人们,就会在这种公开的吃肉饮酒中,既满足着自己的表达欲望,又使自己的心灵身体得到愉悦。从这种意义上说,酒肉色就成了一体,不可或缺的社会生活。

中国古人也认为世界是有阴阳关系推衍而成的。《周易》说:一阴一阳谓之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阴阳在人类的社会关系中,最基本的一组就是男女关系,他们的结合,长相厮守,也就最能体现儒家的理想。儒家就又“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思想。并且,中国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身体化”倾向,即整个生活的意向都导向满足“身”之需要,以即人生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满足饮食与安身的需要。

当我们明白此,也就能理解生活里的酒肉色了。只是我们是人,而人的标准就被社会道德和社会法律给限制了自由。即使喝醉,也不能失去做人的原则。但又因为醉酒,来突破着束缚人的准则。酒后的人,更像是一个人,最原始的人的本真状态。借着一点点酒劲,用言语的方式满足着清醒时不能表达的东西。最终的结果是,满足了心底里的“色”,却把吃喝的酒肉吐进了路边的树窝,又被走过的狗吃了。

清醒的时候,后悔着、满足着、又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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