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叶
突然想起鲁迅写的社戏了。突然知道只有到了年岁增长的时刻才有时间去回忆过往。
因为青年人总奔波劳碌着。
高中时候,碰到佛诞了,总说学习为重,就不回去了。说等到大学就可以随意回来了。而上了大学才知道,连日子都记错了,更何况回去。希望等我能回去的那次,高甲戏还有。一整班的大戏,咿咿呀呀的唱曲,一眼望去清楚的乡里。
昨天看的电影,越来越好之村晚。佟大为演的二蛋,他写的我的家乡,而现在想想,我作文好像没写过我的家乡,抄倒是抄了几篇为阅读记录。
我的家乡,没有火红的高粱,没有一片油黄的麦田,没有暖炕,没有叔婶称乡里的亲切叫唤,没有祖辈遮挡风雨的石头房。
记得身份证上的家乡是某省某市某县某乡某村某组几号。记忆力的家乡大概是孩童岁月模糊的画面。 老太太还在的时候,自从离开家乡,每年寒暑假都会回去几天,在老家过年;在老家等摘龙眼;在老家吃上记忆的老冰棍;在老家喝着清爽的泉水;在老家看着安静的村庄,看着太阳照在远方的山上;看着别人家饱满而黄的稻穗;画面里的梯田,油绿的茶山;看着老太太的脸,看着伯父们忙碌的汗。
冬天,手脚冰凉,还是追逐奔跑,从梯田最上面那跳啊跳,直到最下面别人的屋后,公路两旁。等着树上面的柿子红透了吃,只幸福了那鸟雀,馋了人。
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背着书包跑呀跑呀,总是比谁先到家,然后跑去放柿子的缸里拿出“孵”在温暖里的柿子,跑到房前,得意的洗,然后大口吃着,然后面回来经过我家的人看到我在吃,感觉没有比这还得意的事了。
老妈,其实那时她并不老,仔细算算二十五六吧,每次都会说,待会吃不下饭就打你。然后傍晚回来就吃着还在晒的柿饼,根本还没熟,涩的很,也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可以那么傻。
冬天最得意的是可以拿着刀,砍甘蔗,粗大而黑,甘甜的标志。有个习俗就是过年时,把甘蔗放在门后面,这样过了年拿出来吃会更甜,而似乎寓意每家更幸福甜蜜,而我们那时,老爸在房前的田里种上那么一排甘蔗,每年都长得好,也都会给伯父们家,进行这习俗。
十岁那年刚过完年不久,那个早上,雾很浓,手电筒都找不清台阶小路,我的手在妈妈手里,我们离开了家乡,一片漆黑的时候,看不见村庄的时候,那时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姐姐还在梦里吧,而另外一个姐姐才渐渐进入我的记忆,扎根。
每当喝酒的时候,总会和朋友说,小时候,五伯父没什么逗我玩的,倒了几杯白酒,喝完之后,爸爸妈妈找了我一下午,因为我在伯父的弹簧床上睡着,那时好像是五伯父结婚新买的床,还很稀罕。
记忆总还是跳跃着的,那些往事不是徐徐展开,而是点到哪跳出画面。故事总有很多,就算是长大了。
于2014.1.4 学生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