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无法具体去描述帅哥,我感觉她就是一阵风一样的女子,飘忽的让人抓不住。她来自苏北连云港,个子高且瘦,有时候会觉得她迷迷糊糊的小可爱一样,但有时候又觉得她清醒理智冷静的要命。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她的名字:王帅,很男性化的利落。白衬衫牛仔裤是日常最多的衣着,短发过耳,从未剪短也从未留长过,始终是这个分寸和发型。
有点像毕业后电视里看到的刘若英,大上海OFFICE里的干练职业女性,才女气质女王气势。我们宿舍里好像具有绘画基础的就是她了,专业课她想法也比较多。大部分的宿舍生活中她是特立独行的人,出入也多自己独来独往,不像是我们几个打打闹闹去哪里都几个一起搭伴。她也很少和我们一起打牌凑趣,要不就是在外面,要不就是窝在宿舍她的床上看书。那个时候帅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们都是凡人,庸俗的人。她有点高冷,也不大爱说话的。
帅的床位在我对面,也是靠着门的,她睡觉上铺,下铺是用来放我们的行李的。有段时间她在南艺报名吉他班,不过也没坚持多久,反倒是我抱着她的吉他胡乱的练习过一段时间。她的墙上挂着一个小玩偶,我们都叫“小王子”。玩偶有点像是印第安的小男孩,一头玫红色的爆炸发型。有一天好像是周末,又下雨,大家都没有出门。帅就躺在她的上铺,其他人大部分也都躲在自己的帐子里。那个时候宿舍除了帅大家都买了轻薄的棉布把床围起来,每个人都好像躲在自己的私密小空间里。只有帅,光秃秃的什么帐子都没挂。她突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我的小王子。把我们都听蒙了。因为那个时候帅基本上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的。有时候开玩笑也是很短促,通常是我们说她听,会偶尔悠悠的回一句。
大学时有男生给我写过信,然后也约了我去宿舍楼下草坪见面谈。我当时是怵的,也不想去面对这些,心里比较烦躁,帅劝我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我就下楼和对方在楼下的草坪见面,回来后舍友们都很八卦的扑上来问询,只有帅很淡然的爬上自己的床。后来男生约我们宿舍去他们宿舍玩,我是刚和对方谈崩,又不想见面。况且那段时间流言也非非的,别的男同学还一脸责怪的说我,你看,他状况特别不好,要去跳长江了,感觉要家破人亡了。我很无语没好气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我为他的不快乐负责,长江又没盖盖子。因为这件事我很抵触再去男生宿舍,我很清楚记得帅当时就坐在我的床边,一把搂住我“梅子,我觉得你应该要去,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不过若是你实在不开心不去也罢。”嗯,那个时候帅是一个从不在别人的生活里指手画脚的人,也从未以“我是为你好”而劝你必须要啥啥啥。理智有清醒,那一刻我心里也是笃定的,后来包括现在的我,一直都很少去劝说别人要怎样才好。让每个人都独立自主的做她自己,她愿意做啥就做啥,该付出的代价她愿意,就好。
帅大学毕业那天晚上,疯狂的在校园奔跑,白衬衫上写满同学的签名。那一刻,我才认识到帅哥也是一个富有激情的人。也是一个情绪会爆发的人。奥,对了,大一的时候吧,帅和班长成为一对,我对此只是知道个消息,在我还未完全消化这个信息满脑子还停留在栖霞山上帅坐在地上喂班长吃橘子的场景上,他们就已经分手了。后来帅似乎和学生会主席也是我记不住名字的老乡谈过一阵子恋爱,没多久也分手了。我知道的最后一个男朋友是南京另外一所大学的研究生,中间好像她还陪着他去过武汉考博啥的。
帅哥先是在南京新街口的一家广告公司实习,我也在这一家,不过我很快的就离开了。后来她又去了丽晶旗下的广告公司,一年多吧就离开了南京去了深圳。大学十周年的时候帅终于来南京参加聚会,但是也是匆匆来又匆匆的走。那天晚上晚宴结束了,帅还偷偷揣了一瓶红酒到酒店房间和我一起继续喝,我们聊聊各自的生活。她凌晨最早一班的飞机赶了回去。
二十年聚她也匆匆而来,我们还是一间房住。第二天清晨她又匆匆的赶飞机。但我记得她走时趴在我的脸上亲了我一口:“梅子,你继续睡吧,我走啦”。而后,她继续在最南部的城市绽放精彩,偶尔会在群里跳出来说,很想念南京的鸭血粉丝汤和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