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我,端午节给你留下最深刻的记忆什么?是飘香的粽子、是胸前佩戴的香囊,是门前紧插的艾草,还是期盼已久的三天小长假呢?我想说,端午节的深刻记忆与我的姥姥有关。
在我家,端午是一个隆重的节日,不只是吃粽子那么简单,一直很好奇姥姥为什么总是在端午时节大动干戈,姥姥的主观描述是:“保你们平安啊!”
昨天我特意科普了下端午这个节气,涨了见识。“端,有初始之意,是仲夏的开端,盛夏的起始,五月五,恶月恶日,五毒尽出,可求平安,禳解灾异”。厉害了,仪式感瞬间爆棚,想立刻飞奔到家,插上艾草,再来杯雄黄酒,好好庆祝这个节日。
每到端午前几天,姥姥会趁天还没有亮到桥下的早市买艾草,等我起床的时候,艾草就已经在大门上高高挂起,艾草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睡意随之散去。我问姥姥,买艾草为什么去那么早?“姥姥答:”那时的艾草最蓬松且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粽叶和江米摆了整个厨房,迷惑了我这个吃货,我最爱蜜枣味道的,美味沁人心脾,总是一下吃四五个,姥姥总担心我积食,想方设法将粽子东躲西藏。
楼上小海阿姨是正宗的回民,姥姥平日里蒸的素包,炸的油饼,分享给她,总会每每拒绝,唯独这端午的粽子,让她垂涎三尺,不用送,自己就找上门来,现在想想小海阿姨还真可爱,像个贪吃的小孩。
端午节,戴上姥姥亲手缝制的香包必不可少。从我记事起,每年一个,粉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居多,有三角形的、心形的,还有动物样式的。姥姥总让我挂在胸前,我很拒绝挂上动物样式的,因为我的朋友会告诉我,此香包是个四不像,我就偷偷藏起,姥姥问到,我会告诉她丢了。香包戴了四到五天就失去了香气,我将它解剖与众,随之粉末散落短暂且喜悦的端午节就这样结束了,香包的皮囊也不知丢之何处,姥姥总会笑骂我败家子。
童年端午的记忆里,总是想起姥姥包粽子的背影,想起了我和姐妹们看着电视吃着粽子的样子。
这几年,姥姥家里的厨房没有了粽叶的香味,姥姥已经87岁,鼓起的腰背不允许她再给我包粽子了,但是每年的粽子未曾落下,端午前几天准能接到姥姥的电话,“丽景门里的那家粽子已经出摊了,买了好多,都是蜜枣味道的,等你放假回来吃”,每次我总会红了眼眶地挂掉电话。
粽子不能亲手包了,但姥姥坚持给我们缝制香包,样子也越来越不如之前的好看了,可是我觉得甚是珍贵,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粉末如同心脏,好好的保存在内,香囊挂在我一眼能看到的地方,它是姥姥温暖的样子。
昨天,姥姥在电话里说:“朱砂、艾草买好了,香囊的布也剪裁好了,等回来,你和乐乐一人一个,谁也不许抢”,
“好呀,姥姥,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