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70岁的老大爷
今天休息,给我妈妈打电话,唠了些家常。前一阵子老家来了场冷空气,家里已经生上暖气了。
“今天天晴了,我出去晒了晒太阳,风还是冷。”母亲在那头说到。
“那个卖凉菜的大爷还记得吗?今天也在外面晒太阳,跟我说,大妹子,每天早晨起来看着太阳,这一天天不舍得过,太阳就落山了。”母亲在那头语气弱了下来。
我在脑子里极力搜索与卖凉菜大爷的有关记忆。中等偏胖的身材,有些秃顶,永远一副笑眯眯的的样子,极少见到他发火或者吵架。听母亲说,他的第一个妻子生下大儿子后没多久就得病过世了,后来娶了现在的妻子,又生了个儿子。在农村,父母需要帮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带孩子,负担很重。
年轻的时候,老大爷跟妻子经营村子里唯一的餐饮摊位,主营凉拌菜,也做一些煎炸鱼或者鸡架。有一个铝制的小餐车,老大爷每天中午和傍晚从家里推到村子中心人流量稍微大一些的地方,父母上下学接送孩子、村民下地回来或者家里来了客人,都免不了来这个摊位选上几样。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样的餐饮摊位便是大家对美食的全部渴望。最开始的那些年,生意特别的好,经常需要排队。初中住校的时候,基本每个月末母亲都会去摊上选几样打打牙祭。
后来经济好了起来,村民的收入也越来越多,村子里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小超市,也有了其他卖凉拌菜的餐车,还有卖烤鸭的摊位。再后来,村子里的小超市渐渐被大一些的超市所取代,室外餐车也逐渐被室内经营所替代。
老大爷没了生意可做后,这些年跟妻子去当地的菜市场做些灵活赚取一些收入,期间照看了3个孙子、孙女,还要照顾90多岁的老母亲。
“他今年70岁了,人活到80岁也就差不多了。你想他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母亲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的心沉了下来,母亲不光是在说老大爷,怕是也联想到了自己吧。母亲已经60多岁了,年轻时候跟父亲要养育、照顾我们姐妹四人,每个人都落下了一身的伤病。母亲从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在吃高血压的药,这已经过去20余年了。三高、被药物摧残的胃、关节炎…大抵每一天都有些病痛的折磨吧。
听了母亲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匆忙说了几句别的,就挂断了电话。
02 余生,我们究竟还有多少时光?
我今年25岁,按照80岁来计算,还有55年。
看起来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要度过,对不对?接下来,算一笔账:
每天24小时,
每日睡眠8小时;
每日工作8小时;
一日三餐1.5小时;
每日工作往返车程1小时;
每日玩手机1小时;
每日做家务0.5小时;
每日运动0.5小时;
忽略加班、堵车等等其他因素,每日共计花费20.5小时,每日剩余3.5小时,每年剩余1277小时,55年剩余70262小时。
看起来也还不算少,我们来继续折算,70262小时=2927天=8年。
也就是说,我现在25岁,到80岁死亡,这中间仅有8年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如果再来计算,除去与家人、朋友待在一起的时间,真正属于自我的时间怕是对半都没有了吧?
这未免有些残忍了,我大学毕业刚两年,完成学生到职场身份的转变;收入慢慢多了起来,偶尔能孝敬父母;与男朋友感情稳定,正在向往幸福的婚姻。只有8年时间,按照现在算来,到33岁,即将终结自己的使命。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母亲电话里的弦外之音,我并非听不出来。母亲在算一年我回家几次,一共待多少天;到人老去的那一天,我们总共还有多少次见面的机会,能一起共度多少时光。大抵是因为算一次少一次,母亲才这么感伤吧。
我曾一度也如母亲这般伤感,想着与姐姐们结婚后与自己的疏离、工作离家后与父母的距离,父母在我结婚的时候怕已是满头白发、步履蹒跚,我一个人想到这里,常常忍不住泪流满面。我曾经想长长久久的待在父母身边、姐姐们身边、再到现在男朋友的身边,常想着时光可不可以静止,我就那样静静地待在他们身边,一待就是一生。
这终归是一场梦幻吧。
03 余生,你想要做些什么?
在这不长的余生里,我要如何挥霍呢?
继续这轰轰烈烈的爱情,步入细水长流婚姻的殿堂,享受爱情与婚姻的美妙?
期待新生命的降临,亲自参与新生命的成长?
摸索、找寻与自己内心真正契合的领域,获得巨大的乐趣?
孤身旅行,与天、地、自我进行对话?
……
我一时竟列举不出具体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给我指引。我想在余生里,尽情绽放生命:
尽享与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时光,等到彼此离去的那一天不留遗憾、坦然面对;
反复尝试、找寻适合自己的领域,并能够在这一领域中收获快乐;
阅尽生活的各个角落,历经各种体验与挑战,仍不被打倒,
……
不必感伤、难过、悲痛,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恩赐,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特殊的意义。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只管尽情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