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可不一定不会伏法》
01
“市长遇害已经十日，凶手到底在哪里？”龙警官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几张酒店现场图片，眼底青黑，抓了下头发，感到头疼。“到底有什么线索遗漏呢了？”
警花尤优一只手撑着脸，沉思着，抬头问：“现场真的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吗？也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只有宋禀的指纹和脚印，还是他报的警。”龙警官道，“还没有监控录像，很难办啊。
“嗯.....”尤优抬头，“宋警官人呢，怎么不见他？”
“他妹妹得了癌症，他早下班回家了。”
......
02
宋禀的手颤抖着，将药递给16岁的妹妹宋心，看着她咽下去，给她递水。
水纹一圈圈在不停地荡开。
他想起他在蓝天下当警察时宣的誓言：“我将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
他的声音多么铿锵有力，可违背誓言的他遁入黑暗，像个胆小鬼。
“哥哥？哥哥？”
宋心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宋禀勉强回了回神：“啊？怎么了？”
宋心用力握着杯子，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颤着：“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王八蛋那件事？”
宋禀掩饰了下，揉了揉她脑袋：“没有，别多想，吃完药就去睡觉吧，医生说不能熬夜。”
宋心忽地打掉他的手：“别装了，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她松开握住杯子的手，把它放在桌上，“哥，你是当警察的，你和那些警察关系都很好......”
她顿了下：“我得了癌症，也没几天好活了。王八蛋市长虽然是你打的，但最后一刀是我砍的。”
她快哭出来了：“哥，那狗东西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的痕迹你清理掉了，但你自己的没有啊，你虽然报了警，可是他们那些人，为了找替罪羊，肯定会推到你头上的，还不如我这个活不了多久的直接扛着，总比遭罪的是你的好。”
宋心红着眼眶，低低地哀声求了句：“哥，你别保我了。”
宋禀喉咙酸涩，眼睛红红的，看着妹妹的眼睛，手搭在她上，“可你是我妹妹，爸妈死的太早了，我只有你...只有你...”
宋心吸了一下鼻子，慢慢地取下他的手，背过了身，泪珠无声地顺着脸庞滴落。
“可你也喜欢当警察，哥，我不想连累你。”
宋心忽然笑起来。
“哥，听说海边挺好的，我想在那里歇歇，听听海风的声音，看潮起潮落，然后沐浴阳光，想想就很舒服。”
妹妹离开了客厅。
宋禀的手颤抖着，无助地捂住了头痛欲裂的脑袋。
“哗哗——”
大雨骤然下起，洗刷着地面，像要冲走一切烦恼，声势浩大。
谁也不知道雨后到底是晴天，还是万丈深渊。
03
凌晨俩点，宋心没开灯，坐在床上，嘴唇干裂。
她拿起手机。
是她的主治医生发来的动态：【宋女士你好，由于我们的疏忽，误诊你的病情，感到万分抱歉，实际情况上，您并无大碍。】
时间是5天前。
宋心眼里翻涌着情绪，在脑内构思一个又一个计划。
打开备忘录，在今天的计划上划上一个勾。
嘴角扬起一抹笑。
宋心口干舌燥，离开卧室，去了客厅。
黑漆漆的一片，她摸索着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光亮笼罩客厅。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掐上她的颈脖，她对上来人的眼睛，带来一阵阵不适和窒息感，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越发令人难受。看清来人的宋心瞳孔地震，一时间忘记挣扎。“是.....是你！”“是我呢，亲爱的妹妹。”掐着她的宋禀笑了下，加大力气，“你最近好像有什么瞒着我呢。”宋心喘不上气，下意识伸手想掰开宋禀的手，却再对方扫过来的眼神下顿住，尴尬地放下，只能捡起习惯了十几年的面对这个哥哥的面具。.笑得乖巧又无辜，眼神真诚。“没有啊，我怎么敢瞒着哥哥，那个人格我可一直有帮哥哥好好看着。我发现他的记忆会自我填充。”宋心痛得“嘶”了一声，“哥，你松开点，我喘不上来了！”“那便最好。”宋禀笑盈盈的，改摁住她的肩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杀你，放心吧。”
说完松开她。
“妹妹，要好好表现啊。”宋心揉了揉磕红的肩膀，眼里闪过惧怕和痛恨。她握紧拳头，想到当年的宋禀微笑着一下下把父母割到片体鳞伤，直到他们舍弃了人格尊严也没有停下，心里的念头越来强烈，几乎要从心里蹦出。
他是疯子！
她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了！
所以，另一个哥哥，抱歉了。
她思绪万千，面上却只假笑着附和：“知道了哥哥。”
04
两天后。
“龙警官！案件破了！”尤优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
有一次通宵的龙警官趴在桌上，忽得惊醒，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什么破了？？”
“就是那个市长的案子！凶手自首了！人已经送到审讯室了！”
“凶手是谁？”
“不知道，小警员打电话来的，我还没问就挂了。”
“走我们去看看！”
——
宋禀坐在从来没有坐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熟悉的龙警官和尤警花，苦笑了声。
他曾和他们一起审讯犯人，却没有想到现在他会坐在他们的对立面。
两个警官全然没有来时的高兴，脸绷着。
头顶的白炽灯发出苍白的光，宋禀却感到无比轻松。
他把能说的都一一说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审讯顺利进行了一半，嫌疑犯配合地让俩人心情复杂。
审讯室里的空气越发凝滞。
宋禀忽然一头栽了下去。
“！”
还不等惊疑的俩人靠近，宋禀忽然直起身。
宋禀抬起头,撩开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的暗藏锋芒的眼睛。与之前的那个 “他”的气势截然相反。
他似笑非笑：“我要举报，宋心。”
......
04
她今天在宋禀出门前，送了杯下了药的牛奶。她是亲眼看着那个哥哥喝下的，按理说计划应该成功了。可她的心一直砰砰乱跳，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砰——砰——一下又一下。她咬紧唇，双手被掐到红一块青一块。从白天至夜晚，巨大的不安压迫着神经，她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两声警笛声。“啪。”脑子里的弦崩了。警察破门而入，旁边还跟着微笑着看着她的宋禀。宋心崩溃了。她想到她躲在柜里目睹宋禀杀了从小虐待他们的父母，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却能轻描淡写地分尸，面不改色地将恶心破碎的肢体冲进马桶里。她想到她发现这个神经病分裂出一个善良的，她梦寐以求的哥哥时她有多么开心，她以为摆脱不得的人生有了一丝希望，于是她设了酒店的局，引了觊觎她的市长和“哥哥”，计划明明就快成功了，他却中途醒来，抓着她握刀子的手一下一下地捅进市长的肉。白刀见红刀出，惨叫和哭声混成一片。她无力地倒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接着大笑出声。是她输了。一败涂地。
05
又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宋禀站在全身镜前，不紧不慢地扣上扣子。镜子里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眉眼和气势却没有他锋利的“宋禀”问：“今天身体的主权可以交给我吗？”
自从他研发一款新型药物，他们完全可以通过镜子来交流。说起来，宋心曾经还想用他研发的抑制人格活跃的药来对付他。啧。
宋禀：“当然可以。是想见见我们的妹妹吗？”
今天是探监宋心的日子。
镜子里的“宋禀”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
“宋禀”习惯地站立了一会，直到头脑清醒了，才拿起包推开门离去。
阳光很刺眼，“宋禀”用手遮挡住，噙着抹微笑大步向警局走去。
——
罪犯，可不一定不会伏法。
注：架空现代
完
by鹿小清
原创
新人小白，献丑啦，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比较喜欢用一堆感叹号大家不要介意o(TヘT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