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长风大街去沃尔玛的路边上,坐着一个乞丐,身边放着一个手推车,手推车上撂着一堆衣服,衣服上放着一张用塑料纸封印好的二维码,他头发蓬乱,虎背熊腰,上半身胸以上部分都赤祼着,露出古铜色的肤色,肌肉很发达,猛一看很像拳击运动员。
小时候常听父母说“春风吹破琉璃瓦”,意思是春天的风寒冷入骨,即使是皇宫上结实的琉璃瓦也经不住春风吹。因此,父母反复叮咛开春不要随意减少衣服,一定要捂着点。我还穿着羽绒服,而路边席地而坐的这人怎么上半身全裸着?难道他不怕冷吗?走进仔细一看,原来是缺了一只胳膊。上半身不穿衣服,也许是为了引起路人的同情。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方才意识到已经几年不使用纸质人民币了,现在连同乞丐也是放着二维码让捐钱者自己去扫。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身边经过,也不见有人去扫码。
突然想起在繁华的巴黎大街的路旁,也曾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斑白、双目失明的老人。他不像其他乞丐那样伸手向过路行人乞讨,而是身旁立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我什么也看不见!”街上过往的行人很多,看了木牌上的字都无动于衷。法国著名的诗人让·彼浩勒经过时,拿起笔悄悄地在那行字的前面添上了“春天到了,可是”几个字,就匆匆地离开了。晚上,让·彼浩勒又经过这里时,问那个盲人下午的情况,盲老人笑着回答:“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给我钱的人多极了!”让·彼浩勒听了,摸着胡子满意地笑了。
“春天到了,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这富有诗意的语言,产生这么大的作用。
而眼下面对这位手臂残缺的乞丐,我却没有让·彼浩勒的本事去帮助他。等我从沃尔玛回来,买了一大堆食品再路过时,他已经不在路边了,不知道他今天的收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