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起床,赶早早的火车到南京。结束一天工作,到阿猫阿甘的新岩馆蓝鲸爬墙。前两天在广州巧遇了阿甘,这次在蓝鲸又见到了阿星。
零九年回到国内,一零年初在南京短暂工作了几个月,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在五台山开始了系统的攀岩。
岩馆叫仰角,是阿甘和阿星合开的。地点在五台山体育场的一个过道里。长长的圆弧形的隧道,一侧建了三米多高的抱石强,就是当时我工作日业余时间的全部了。
那个时候一周爬四五次,几个月迅速从接近零基础到了V2上下的样子。阿甘和阿星轮流看馆,我轮流和他们学。地球也经常教我。在不用看馆的日子里,阿甘会去阳朔。
后来拿到了博世的offer,准备回杭州工作。工作间隙的几周时间里,去阳朔待了十几天。阿甘带着我爬,完成了大约10C/D的大飞机。
当时杭州还只有一个岩馆,在教工路的体育学校里面。我就在岩馆附近租了房子,方便工作结束去爬。现在回忆,那个时候真是人生中最安逸的一段时间:能自己赚钱;有稳定的感情;我和爸妈都还能让互相放心;欲望基本都能被满足,妄念还没完全萌发。
那年十月,和刘小君喜结连理。买了房子,自行车后座带着她,到处找装修公司弄自己的房子。攀爬的水平缓缓提高,在教工路馆里完成了一条大约11d的线路。
安逸的生活因为妈妈的恶疾终止,然后开始里另外一段更加成熟的旅途。攀岩也因为家里的事情慢慢变少。那个时候心里总是有一个假设,如果生死之外都是小事,那其它各色的恐惧应该完全是可以克服的事情了。
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在那段时间里,少数几次去攀岩,还是不敢先锋那些暴露感比较强的线路。这样的心态在11年底去阳朔的时候达到顶峰。那次坐在飞机上往下看,心里都慌不行。到了岩场,挂10的线路也不敢做动作。
再之后,当小毛走在来到世界路上的时候,我跑去上海开始折腾养老的事情。阳光城在遥远的浦东,我周一过去上班,周末回杭州陪小君,攀岩的频率降到低点。水平未知。
之后离开了阳光城,依旧在上海工作,但是住到了市区。虽然周末准时回家,尽一下新爸爸的义务,在工作日却有了去岩馆的机会。开始住莘庄,去9a爬;后来住浦东,去巨石爬。小方开始和我爬墙,也在巨石认识了干干。因为某次东西拉在了岩馆,我们三个拉了一个微信小群,从此开始了一段以攀岩为基础的奇妙友谊。
9a和巨石都只有抱石,我的水平一直在V3上下。
之后的五六年是一段跨度很长,观感却很短的日子。伴随小毛的成长,我以不高但是稳定的频率去岩馆,偶尔野攀。工作换到了博组客,可以更多的时间在家;杭州和上海的岩馆也越开越多。到现在,基本每次去岩馆都很期待,水平也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维持,但是怎么爬都没有上过12的线路,抱石也只是偶尔能完成V4左右的难度。
还在五台山爬的时候和小君说过,此生可以爬到12的水平也就满足了。曾经好像开始接近了,小君笑言:你人生快要没有追求了。但是实际却从来没有达到甚至接近过。天赋基本上能定义一个人攀爬的极限和瓶颈。极限在哪里无从得知,但我的瓶颈基本应该在11C/D的样子。要冲开瓶颈达到目标需要更加规律的训练和更加频繁的攀岩。
今天和阿星抱石,他说我技术进步了。我笑,上次和他在一起爬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需要说三遍才能记住他指的线路。但其实心里是开心的,毕竟是进步了,不管提高有多缓慢,不管花去的时间有多长。
从岩馆出来,打车回酒店。外面已经是漫天的冰冷雨雾。车子开在高架上,十年过去,两边已经是高楼大厦。完全是陌生的地方,让我都怀疑是不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
在攀岩十年之后,居然又在不同的地方陆续遇到了那些带我入门的大神们。他们都还以此为事业,我也还继续在攀爬。
噫嘻~嗟夫~完全不知道那天我能上到12。但是一直爬一直爬,爬到爬不动,应该是可以期待的事情。毕竟到现在热情从未减退,哪怕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