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家门前有棵大槐树
到了花开的季节,香气直往人心里钻。
前些时候回了一趟老家,再次看到那栋老房子既觉得亲切又不免感到萧瑟,往日的热闹景象早已化作记忆的泡影,只剩每每过年时能够寻回些许记忆中的味道。
家门前的那棵大槐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上肥沃的土地和一些打霜的蔬菜。家乡冬天的天空的总是灰沉寡淡的,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望向家门前的那片天空,没有斑驳的树叶遮挡,也没有骨瘦嶙峋的枝丫缠绕,看不到零星散落的阳光,也找不到有树枝攀缘的云朵,这么广阔无垠的天空竟没有我记忆中的美。
问及原因,爷爷说是邻居家想要种点菜,于是就把那棵树给砍了,语气很是轻松,像是拔掉了一棵不起眼的杂草。
在我印象中我并不记得那是谁家的树,我只是每次出门都看得到。每个春末秋初的时候闻得到她的清甜,每个炎炎烈日的酷暑会习惯躺在挂在树上的奶奶用破衣服编制的秋千,会在每年过年的时候给她贴上一个春联——树木茂盛,会在下雨后害怕又惊喜的玩弄树根上冒出来的鲜艳的蘑菇,会在每年夏天的夜晚找寻泛着油光的知了,会玩弄粘腻的树胶将衣服变个模样。。
我原本以为树木是比人类更永恒的存在,它们像是一个个守护者,细嗅春花的芬芳,回应夏日的热烈,了解秋天的落寞,知晓冬雪的柔弱,它会记录时光的脉搏,也懂得倾听的快乐,它是我们的袍泽,却比我们伟大得多。
在我家附近这不是第一棵被砍的树,在我记忆中我们家菜园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花开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泛着紫色的彩晕。后来因为它的存在导致菜园里的菜长不大所以爷爷就把它给卖了,如今连它的年轮都快看不清了。
我想树和人不一样,他们之所以永恒就是因为他们有着树轮可以记录一生,哪怕被人砍断,可年轮却还是会在那儿,独自倾诉者自己的一生。
冬天,应该是槐树光秃秃的季节,没有花朵,没有绿叶,在冬日的阳光的照耀下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枯丫的树枝越来越模糊,一阵冬风只剩花香扑鼻,一瞬绿叶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