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则新闻让我久久不能平静,那就是就留学生张一得自杀离世的消息。
在这之前,我并没不知道张一得,也不知道一得爸爸。看了他们的故事之后,我被震惊到了。十多年前,这位爸爸就放弃高薪的工作,卖掉房子,搬到广州的郊区,全身心地陪伴孩子的成长。他为孩子建立农庄,为孩子种菜,为孩子做不重样的充满创意的各式菜肴,甚至为孩子布置了一个博物柜。那个博物柜里,陈列着孩子小时候穿过的第一双鞋、做过的试卷、写过的作文…还有记录孩子成长用坏了的五台相机。就看这些,已经是我叹为观止的了,我自问我自己做不到,周边也没有如此用心的家长。
除了这些,一得爸爸教子有方,他的人生观和育儿观是“于己习老子李圣苏子渊明,于儿脱旧俗看西洋成百技。一得在他的教育下,成长为一个超级学霸,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一得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都在名贵的私立学校中名列前茅,而且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曾被评为省青年足球联赛最有价值的球员,还是省自行车公路大赛的金牌得主。高中三年都拿着全额奖学金,还凭着每年20万的奖学金,负担了自己整个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并且获得了在国外就读暑期项目的机会。在高三的时候,他甚至能当同声翻译,为硕士研究生修改英语论文。最后以差2分满分的托福成绩,考入了有“南方哈佛”之称的美国埃默里大学。
有一位如此优秀的孩子,加上一得爸爸爱记录和分享,他们在网上走红,接受了很多媒体的采访,一得爸爸也成了育儿大V,很多父母慕名而来,向他请教。一得去世之后,画风急转突变,很多媒体口诛笔伐,甚至说这是“父爱的恐怖主义”。但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我觉得连当事人都需要用余生来思考和寻找,我们这些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说呢?
那些曾经接触过一得爸爸的家长,评价他为人谦和,有大智慧。儿子一得,评价自己的爸爸为“贫寒的绅士”。我不忍心苛责这么一位为孩子付出一切,而且痛失爱子的父亲。他做了他自己觉得能做的一切,以为给孩子铺好了通往精彩人生的康庄大道,没想到孩子的生命戛然而止。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是真的不自知,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比他更难过吗?
我在想,一得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据说他得了抑郁症,为什么没有选择求助于世界上“最爱他的爸爸”?是什么堵住了他求助的路?是爸爸这么多年来的“牺牲”吗?是那些一路走来的荣誉吗?在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一定是经历了很久的“走投无路”。背负着那么多的期待,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这是一个可以选择的事,一得爸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孩子健康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但他没有机会选了。在写给一得同学的信中,一得爸爸说他尊重孩子的任何决定,包括这最后的决定。
现在很多家长,都为了奋力托举孩子付出了很多,牺牲了自己的社会角色,成为“某某爸爸”,“某某妈妈”。其实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看完这个新闻背后的故事,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都说孩子的身心健康是那个1,亲子关系是最重要的,然而处于竞争的大环境,有几个人不内卷?面临日常的各种琐碎,又有几个人没有情绪崩溃过?
孩子长大后大概率就是成为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但是在孩子年幼时父母却总是充满期待,在焦虑中选择随波逐流,报各种兴趣班,把孩子的业余时间塞得满满的。
我希望我自己可以保持清醒,以终为始。鼓励孩子试错,给她空间探索,在她需要的时候跟她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