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最后一次返校时坐公交回校的情景,那时心中就在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啊,最后一次。“最后”终究是个让人无法释怀的词,以至过了三年,依旧能体会到当时的虔诚。三年——都过去了三年。
最近看了前不久上映的《我的少女时代》,“没有人告诉我,长大以后的我们,会做着平凡的工作;谈一场不怎么样的恋爱。原来,长大后没什么了不起,还是会犯错,还是会迷惘;后悔,没对讨厌的人更坏一点,对喜欢的人更珍惜,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才可以决定自己的样子。”其实,至今我也很难去界定什么是真正的长大。是工作了,是离开家乡异地求学,还是过了自己的成年礼……很多时候,所谓的成长,不过是人某一瞬间的想法,爱情的受挫、朋友的聚散、亲人的离开……也许就在那一刻,你变成了你期待又不期待的长大后的你。生活所赋予我们的是一个群像,我们也在生活中学会了收纳空白。
十一月回家了一次,在返校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打给了刚刚工作实习的他,一通打给了备战考研的她。两个都是我高中的朋友,想起来也都认识七年了。因都是一个县城,所以寒暑假倒是时常出来聚聚。其实电话内容无非就是工作的情况,考研的准备,生活状态以及未来的畅想。而两通电话我却把“迷茫”二字一而再的挂在嘴边。说实话我并非一个悲观主义者,但不得不说我较为感性。回顾大学三年,生活着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固定的教室——不固定的老师——公共课——专业课——考试考查课——讲座,我曾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学习未来的技能和知识,尝试自己喜欢的东西,泡泡图书馆……但理想与现实往往背道而驰,最后不像是我们在上大学,倒是大学把我们上了一次。在十一月七号回家的途中,路过北京我写过这样一段话“这城市这么匆忙,太多陌生的脸庞在夜色阑珊涌入这里,他们各自有梦,却很少有人知道该如何安放”,写到这里我想到了蒙克《呐喊》中用手捂住耳朵的人,心里很是难过。
我开始觉得自己老了,经常不自觉的回忆着以前的事。那是暑假末了,我回了趟高中,拜访过自己的老师后便在校内闲逛起来,遇到了很多转团关系的毕业生,与之相比虽没有容颜的衰老,但站在一起总觉得不合时宜。操场上新的体育生已经开始训练,教室里刚刚升入毕业班的学生也开始了三年来最紧张的时刻。经历过的人总能在他们之中找到共鸣,而如今用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观察这里的周遭依旧倍感亲切,只不过总有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感。那些当初让人“嗤之以鼻”的事情,如今看来很多都是云淡风轻了。我想起了那条“幸福大道”(大概只有我们为数几个人这样叫),晚自习过后唱着幸福大街的“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走在路上,多少都有点放肆的朋克风。
A君曾问过我的网络昵称什么意思,听后便开玩笑戏称我是“双向性格精神分裂者”。是啊“晔”——光明,“默”——阴郁,听起来更像是双子座的人,但我确着实与双子座的“多变、沟通”出入太大,我记得纪伯伦《沙与沫》中说过: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于此也便觉得没什么不妥。可我终究有些偏执,一旦认定了什么,便很难改变。就像高中曾很讨厌一个人,所以他的任何行为都会让你生厌。当然如今看来挺好笑,但却真的是当时的写照。(刚刚查了偏执一词,感觉用词过重,“固执”应该更合适一些。)
我曾做过一些错事,如今反思自己,却不再是少不经事的说句:我不后悔。生活往往赋予我们了明辨是非的能力,而表象下的外延恰恰打破了界定的标准。《小鸡炖蘑菇》最近一期在街访的环节中问到“回到十年前,你想对自己说什么”,当然受访人的回答是五花八门,可事实是我们回不去了。所谓的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则告诉我们,做过了的事就会真实的存在,“你是我到不了的远方,我是你回不去的过往”,于此多说无益。
今年的12月13日过的出奇的平静,我满以为微博上啊新闻上都会报南京大屠杀公祭日的,打开头条却发现是章子怡生产的新闻。不禁感叹起时过境迁人情冷暖。是啊时过境迁,我想到了很多人,他们在我生命中曾短暂的出现,如今早已没了痕迹。我看过一句话:我的心就那么大,有人进来就会有人离开,而那些一直住在里面的便成了你真正的朋友。以前的我挺有占有欲的,我希望的大概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同样你也应当把我视为挚友。后来慢慢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觉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有些事还是看开点好。很喜欢九夜茴的一段话“人越长大越会明白,世界上有种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一开始你是我的秘密,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不说,你不说,又远又近。那现在,请让我以朋友的名义,继续爱你。”这些年来,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别离的,慢慢知道距离产生的不止是美,更多的还是距离。而“所有的相见恨晚都是恰逢其时;所有的不告而别都是蓄谋已久”有显得恰如其事。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给我同年同日生的哥们留了一条言:我们又老了一岁 事实感觉有点“悲壮” 生日快乐多说无益哈哈哈。我从不记别人生日的,同样也没有让别人去记我的。大学期间第一次生日在学校度过,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来给自己写下一份总结。如此心里很是安心,褪去那些浮夸的表面,内心所迸发出来的那丝淡然确实难能可贵。
2015年张家口的冬天雪下的尤其的多,很多学生都喜欢在操场上丢雪人打雪仗,玩的好不尽兴。而我更喜欢在下晚自习的时候,穿着厚厚的棉靴踩在地面,耳朵里塞上耳机。听着无休无止的风,踏过那些斑斓的风景,回忆着“绝代风华”的人,青春——记忆——心事——大步向前。我该感谢一些人的,大学期间很开心能够认识:刚入大学接我的钐潮哥,社团内的好朋友晓燕、杨仔、金炀、魏林……还有我的部员们,陪伴我大一大二两年美好时光的小微子和华子,借我书给过我指点的小静姐,燕宁和同同姐等等已经毕业以及还未毕业的人,想说句——真的很开心认识你们。
写了好多字,不想多写了,今天天气依旧阴沉,在教室打这些字的时候暖气还是不暖,手凉凉的。但——我亲爱的,我还是该对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
~~~~~写于2015'12'13A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