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写东西已六月有余,虽夏至将至,却自觉寒冷更比隆冬。近些日,慵懒的阳光一日赛过一日,如若在平时,定会让人觉得有些许的闲适,但换做这个档口,不免就会显得空虚和无所适从。
不过,作为一个东坡故里走出来的人应该是要无惧所谓的挫折的,骨子里应该流着一种“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觉悟。将之称作觉悟,确实再恰当不过了,逆境时不心情低落、不意志低沉,对未来永远保有希冀,一声大笑便可换回江山转瞬。
苏轼从来不缺失意,更不缺面对此类种种的故事。《志林》中有故事一折:东坡先生与黄门公南迁相遇于梧、藤间。道旁有鬻汤饼者,共买食之。恶不可食。黄门置箸而叹,东坡已尽之矣。徐谓黄门曰:“九三郎,尔尚欲咀嚼耶?”大笑而起。大意即讲苏轼与弟弟苏辙贬谪时相遇,兄弟二人一起坐下吃了一碗面,面条粗陋得难以下咽。苏辙放下筷子叹气,但是苏轼已经很快吃光了,他慢悠悠地对苏辙说:“九三郎,你还想细细咀嚼吗?”说完大笑着站起来扬长而去,就留下一个若有所思的苏辙。后来秦少游用了五个字评价了苏轼”饮酒但饮湿”而已,饮酒罢了,何管味道如何。
我自然没有东坡那般坦然和智慧,但最近不知是谈论得太多,还是自觉已坦然面对,今日与天天和梁老师小聚,全然未提前路艰险与近期的诸事不顺,只谈了谈过去种种,自然也戏谑而过,无丝毫悔恨与叹息。有些事经历过,感受过,然后就觉得已然弥足珍贵,又何必在意之后的风花雪月。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想起苏轼一生多次被贬,宋神宗元丰五年,苏轼贬谪黄州,初游赤壁时,做《赤壁赋》,然后大醉,客喜而笑,洗盏更酌。后又游赤壁,携佛印与黄庭坚,《核舟记》载佛印绝类弥勒,而如弥勒的又何止佛印一人。
前路确实漫漫吧,但绝非无明灯可照。无论回眸来时的路,还是前方的街景,已然通透。
——大卫list于2018.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