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
在路上,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凯鲁亚克《在路上》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我很喜欢用这句话“标榜”自己,我心里明白,言过其实,我顶多算个流浪的人。
出生在宣城,三年级去了芜湖,来上海读大学,而今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之久,未来会在哪里,尚未明了。
上过3个小学,1个初中,1个高中,1个大学,中间短暂的去香港做了一学期的交换生。这也算漂泊了吧?
最近在读《出梁庄记》,里面有一段作者跟一个从梁庄出去到西安打工的人的对话。
“那就没有想着老了住西安?”
“打死也不住西安!”虎子以异常坚决的口气回答我。
“都住这二十年了,在这儿待的时间和梁庄都差不多了,还不算西安人?”
“那不可能,啥时候都不是西安人。”
“也没一点感情?”
“有啥感情?做梦梦见的都是梁庄”
“为啥不住这儿?”
“人家不要咱,咱也没有想着在这儿。”
虎子以一个农民的倔强谈着西安,仿佛西安就是他的敌人,弹起来满腔的怒气和怨气,同事,又因为它与他毫无关系,而不愿去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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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一下。乍看,好复杂而奇怪的感情,细想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前几年流行一句话:从此故乡只有春夏,再无秋冬。多么悲壮!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并非从小到大,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生长。我也不知道如何理解“乡愁”二字。
《尘埃落定》的作者阿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谈到:“中国人说到故乡都是热爱的,我当然也热爱,但是我也有很多质疑和批判。”
我的故乡在哪里?
如果非要选择,我想,会是芜湖。毕竟跨越了小学初中和高中,每个阶段,都给我留下了很好很好的朋友,虽然为数不多。
但是我对出生的那片土地,还有着生命最初的记忆,虽然模糊,但不可磨灭。
前年过年的时候,回了趟出生的地方。其他的亲戚都早就搬走了,只有二爷爷二奶奶还住在那里。乡音无改鬓毛衰,他们已经有了衰老的模样,然而我已经不太会说那里的方言了。两个老人高兴的对我爸妈说着我小时候的事儿。仿佛我们共同的记忆都截止在那里,没有后续。
母亲跟我不一样,她对那里的感情很深。那里是她跟父亲结婚并生下我的地方,是他们俩一起建造的家。有她亲手做的房帘,种下的每一棵果树,还有等待父亲归来的每一个夜晚。
虽然没有跟父亲认真的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想,父辈跟我们对故乡的记忆和感情是有应该是有很大的不同吧。
回到“归属感”这个点上来。
对于上海,虽谈不上归属感,但还是挺有好感的。我得到过这座国际性大都市带给我的机会,享受着她的便利,喜爱着她的精致。有朋友跟我说,她觉得上海的节奏太快,有点跟不上了。我说,我还没有诶。
也许是我过多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确实看到地铁里人们行色匆匆,但是我没有被裹挟其中。我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寂静地走在一条条梧桐掩映的马路上。如果非要提不喜欢的地方,那应该是人山人海的场面和不断往上蹭的房租了吧。好在我是一个不会在意很多的人,人山人海我可以避开,房租我可以挣啊。
也许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以很快适应命运给我装订的书,并努力好好地写下去。
我还在路上,并在等待那个跟我同行的人。
一直未曾实现的那个愿望,我想,总归会实现的。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