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到的够早了，没料到女生来得更早。高数课汪四他们是和精细化工专业（731班）合班上，前排座位早被两个班女生占据。“占据”不是真的有人，只是在座位上放了一本书！才知道大学里有“占座”的良好传统。很多时候也是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男生一般还是随遇而安的多，当然也不排除有上进心的男生起大早到教室占座。像本寝室的吴同学就是这么积极，起大早在上课教室的前排放本写了名字的练习本，然后再回寝室睡觉。这样笃悠悠起来吃早饭，进教室，自己的位置就是前排。汪四没有这样的习惯，他个子比较高，如果他占了前排，后面人就看不见。大学四年，他从来没有占过座，他总以为占座那是女孩的专利。

汪四寝室的其他人只能坐在教室后排。后排视线很好，就是离黑板远了些，如果眼神不好的话，看清黑板的字还真有难度。所幸汪四不近视，看清黑板问题不大。随着早八上课铃声响起，上课老师进入教室。高数老师中等个子，略微偏胖。上身一件短袖白衬衫，扣子扣到底，衬衫下摆束在裤子里。在用皮带一束，颇有精神。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采，略一抬头看着后排的男生就说了一句，

“后排的男同学，不要睡着啊。高数比较难，希望大家努力学习。”转身面向黑板，写下“周三下午，1:00-4:00.数学楼208”。“这是数学课的答疑时间，大家课后可以来答疑。”

听到他说话，汪四感觉有点滑稽。这老师普通话不标准啊，口音太重！敢情老师是扬州人啊，那发音和语调时不时会引起学生的骚动。听这课感觉是在看话剧，得慢慢品。高数课真的有点难，如果不预习还真的有点跟不上。即使预习了，也在书上做了圈阅，上完课还是有不理解都地方。最难的是上课老师的语调，有点摸不着头脑。一口扬州话口音，听起来好玩，但学高数起来就麻烦。

老师的板书很多，四块黑板时常写得满满当当，还不时擦除写满字的黑板重新开始。一堂课下来，老师的头发上，手上都是粉笔灰。坐在前排的女生们每逢看到老师擦黑板，不时转头用手或衣袖挡住口鼻。老师还不等粉笔灰的烟雾散尽，那吱吱嘎嘎的声音又从黑板上传来。汪四从白色淡淡的烟雾中朦朦胧胧看着高数老师写下的一行行公式推导和例题。每逢老师转身写黑板，总会有些窃窃私语，也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老师一转身面对就消失无影无踪，也真不明白这些同学是怎么想的？

汪四可没有这样的闲工夫，自己的数学基础又不好，认真听课记笔记才是他的正事。也可能一时匆忙没有准备笔记本，也可能是他感觉老师举的例题就是书上例题，再抄一遍也没啥必要。上课时他就把自己认为需要记的内容就直接写在书上，这样也有利于以后复习。听不懂的地方先作个标记，以后有空去答疑。

在这样“紧张，诙谐”的气氛中，两节高数课上完，汪四得转场到另外教室上无机化学课。大学上课最紧张的其实就是转场。中学每个班教室固定，可大学里不是这样，每门课安排教室都不一样。尤其是上午四节课，1-2节课3-4节课楼上楼下转，第一第二教学楼间转换那是常事。如果遇到1-2节老师拖堂，那就更麻烦。学生就在楼道里狂奔。可那时楼道里拥挤的人群，你想奔跑也难，上下楼梯也只能慢慢挪动。

这学期还好，汪四的3-4节无机化学课就在高数课教室楼上，往上爬一层就到。可他们上无机化学课教室1-2节前面还有别的课，竟然还没结束。只能在外面稍等片刻，可急坏了那些女生，占座前排有难度啊。

无机化学课还要占座吗？汪四是不需要的。

2020.6.11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