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时通讯工具上,诸如QQ、微信,你遇到过的令你生厌又忧心的问题有哪些?
“在吗?”
“有空帮我做PPT(P个图 / 写文案)吗?”
“要买辆单车,你能顺便过来帮我挑吗?”
……
想必此类,肯定能高居榜首。这类问题,有一个通病,就是回答者只能答“是”或“否”,而且它们令你生厌的地方在于,提问者预设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提问是就希望你回答“在”和“帮”,他们只不过用疑问的语气来表达意见。
这种是非判断题,属于封闭式提问,大概只有考试、家长质问小孩、警察拷问嫌疑犯等情况会使用,往往这种提问会激发双方的敌对情绪。这种问题,只有选择,并不能引发深入的思考,本质上不是一个正常的问题。
一个正常的问题,大概是什么形式的?
两种提问形式
正常提问有两种形式:批判式提问和发散式提问。
批判式提问,多为对别人的建议或对生活的不满所提出的,表面上是“为什么”,但潜意思里更侧重“凭什么”,有一种比较强烈的针对性(比如,为什么说你的这个建议更好),主要用于考虑问题的周全性,解决浅层问题,不能寻求根源。
而发散式提问,则会引发深入的思考,重在追问“为什么”,会产生更多的跨学科的思考。日常生活中,更欢迎发散式提问。看看《那些古怪又令人忧心的问题》,里面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充满对世界的疑问,作者借由这些问题,还依然能用严谨的科学来作答,而且经常是超纲发挥,回答的广度和深度已经超过了问题本身。
两者一对比,不是说批判性提问不好。主要是它们针对的方向不同。批判式提问针对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深入思考问题。
比方说,在公司(或者一个小团体),如果遇到处理起来麻烦的事情,那拖到最后,肯定会留下一个尾巴,没人处理。就像一群公司的“吃瓜”群众,总会剩下最后一块瓜,没人吃,没人处理。
如果你是公司的管理者,如果再三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怒了,爆出“为什么老是留下一块瓜?”当然,在“吃瓜”群众耳朵里,这句话会变成“凭什么总是我来收拾?”然后,大家就会一再注意,想办法来改善这个问题。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这问题背后涉及的人性弱点,则无人问津,这也恰恰是批判式提问的弊端。
对于这个弊端,发散式提问便很好弥补了这个空缺。发散式提问,就是我们说的开放式提问。探索上面的问题“为什么老是留下一块瓜?”,可以发散提问:
“最后拿的人为什么不一起吃了?”
“为什么不是剩下两块瓜,或是三块?”
“如果吃了它,剩下的盘子谁来收拾?”
“就扔这样,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
像著名的5W2H法(What / Why / When / Where / Who / How / How many),就是一种发散式提问,它采用了追问的方式,寻根究底。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就问呗,为什么要打破锅呢?估计是……想看看物质不可分割的最小单位是什么吧……
既然有了两种正常的提问方式,那如何才能一睹好问题的芳容呢?
好问题的五个基本点
提问,除了姿势要正确,还要抓住要点:
1、明确的提问对象
同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提问的内容和口吻肯定会有所变化。比如吃饭,你问你老妈,一般都是“饭好了吗?可以吃了没?”或者“这饭菜是怎么做的?”;如果你问朋友,一般问“哪里有好吃的?”;如果问老师,一般会问“吃下去的食物是怎么被消化掉的?”。
提问和回答本质上是一种交流,问错问题,容易把话聊死,让对方尴尬。提问,要注意对象是谁。不过具体问题也要具体处理,比如请教一个厨师关于人工智能的问题,他肯定不会回答什么行话,但如果你是真心发问,估计他会从自己行业的角度给你一些独到的见解。
2、真心发问
确认自己是真想“提出一个问题”,不是为了提问而提问,不是为了炫耀学识而提问。对一件事情好奇,通常还需要对此,有一定的了解,有一些基础的知识,自己上网搜索过相关的答案。你确认自己是想通过问题,来更完整认识世界,这样提出的问题才会落到实处。
3、清晰准确表述问题
回答者更乐于回答精确的问题,而不是过于宏大的问题。有时候那些试图诘问种种“本质”的伪高深的提问,也是令回答者难以下手。
具体包括:
清晰的细节
问题发生的背景
提问前的自我研究情况
4、不代替回答者预设问题的前提
要“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你走去一个朋友那里,他开门见你,问“为什么开车过来?”而你根本没有车,这样的提问会让你一脸懵逼。在“为什么A”的问题里,起码三分之一可以用“因为根本就没有A”来回答。
5、一次一问
一次尽量只提一个问题,而不是嵌套数个问题。你去看看,很多讲座最后,演讲者问谁有问题时,很可能会出现一个人,腼腆地说“我问最后一个问题”,然后这个问题里面是一连串的问题。强烈不推荐:先提一个问题,然后在自己预设答案上,再提下一个问题。这同时还犯了第四点的毛病。
好问题各有各的精彩,烂问题总有相似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