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很早就醒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连凹槽都没有。不过她想起来了,昨夜舒桥根本都没有跟她睡在一起。
“这人,根本不懂主动这俩字儿吧!”叶韵气不打一处来,“我想修复感情,怎么感觉是他在阻碍我呢。”
说实话,这也不能怪舒桥。
人家也想陪着小白兔过一个美好的晚上,奈何身份不允许。大家可能对王爷有些误解,你以为的王爷一定是躲在王府里享福,左手美酒右手美人,每天上上朝当当气氛组。
事实不是这样,更何况舒桥是颦贵妃的儿子。
真实的王爷其实就是皇帝的助手或者秘书,什么烂摊子都是他们干的。比如打打周边的小弟啊,溜溜军营啊,抄一下谁的家啊,批批扯*奏章啊,跟皇帝去逛逛当气氛组啊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些皇帝和宦官都不愿意干的杂活儿,还不给加班费,谁让你爹是皇帝呢?
事实就是如此,舒桥被他的皇帝老爹安排了一项特别苦的差事——巡视边疆。好吧,舒桥本来是想拒绝的,“父皇,儿臣认为有更合适的人选。”奈何他话刚说出口,北冬皇一句话就怼的舒桥哑口无言:
“儿砸,你父皇我老喽~忠臣又有几个呢……”
好吧,你是爹,听你的。
于是,舒桥连夜赶到北冬国的边疆地区:烽琼城,白天走太明显了,太子舒崆或者三皇子舒荡四皇子舒溶都想抢这个立功的好时机,奈何北冬皇对自己这个二皇子那是极其看重,别的儿子都靠边儿站。
于是,这就有了开篇的这样一幕。叶韵正在心里痛骂舒桥,突然璇玑进来了。
“王妃,您怎么起得这般早?”璇玑看见屋子正中央叉着腰正在生闷气的叶韵,吃了一惊——通常,叶韵都是日上三竿才起。
叶韵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来好一会儿了,外面现在的温度正是层层上升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晨练简直就是找罪受。
叶韵叹口气摇了摇头,抻了抻胳膊,说:“早膳好了吗?我饿了。”
璇玑愣住了:“啊……我这就吩咐伙房去做。”
“哎~不用了,我自己出去逛一圈,在酒楼吃了。”叶韵赶紧摆摆手。她可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没有人情味儿。
璇玑有些结巴:“啊…好,小姐您小心。”
叶韵不禁在心里笑出声来:小丫头,你也太小看老娘了。不过有这样为主子担心的丫鬟,也是自己的福分啊。不过她还是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出了桥王府,正对着的就是平时最热闹的集市。就在桥王府的门前,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叶韵记得前世的冰糖葫芦是酸酸甜甜,非常开胃,就掏出带着自己体温的银子,买了一支,在大街上就直接开吃。
不过,也不知道是真巧还是假巧,总之,叶韵在街上碰到了唐媼。
唐媼,唐恃的大女儿,堪称唐恃的心头肉。
“这不是桥王妃吗?桥王妃安~”唐媼酸溜溜,略带不甘地说。
叶韵点点头,打算径直走过。虽说唐氏与叶氏有过半分香火情,但叶韵不想参与这些家族中的斗争,爱咋咋,跟老娘没关系。
可惜,叶韵不打算与她作对,不代表唐媼不想与她做对。
“桥王妃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里?”唐媼惺惺作态的说,“不如让臣女送王妃一程,王妃出门没叫车夫,我正好要去京城里的椿泠茶楼吃早茶,桥王妃不一起来吗?”
叶韵嘴里还含着酸甜的糖葫芦,没空搭理闲的没事干的唐媼,就白了她一眼。
奈何唐媼还是不依不饶。叶韵只好干脆不理她,径直走了。
唐媼在她身后握紧了衣角:在她眼里,叶韵的白眼和不理她就是对她最大的蔑视和不屑,她叶韵何德何能,舒桥竟看上了她这般不堪之人,她比叶韵好千倍万倍,凭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叶韵此时也正在骂她。
叶韵啃着冰糖葫芦,在心里咒骂道:“有病吧?在大马路上拦人,瞅着她那惺惺作态不怀好意的样儿,真想上去踹她一脚。”
突然,叶韵眼前一亮:对呀,自己一个学医的人,还会武功,为什么不配药呢?浪费大好青春跟他们费那唾沫干啥,不如搞偷袭啊。
这么想着,叶韵连吃早饭都忘得一干二净,提起裙摆直接跑回王府,跑到枫光殿的后院里,自己动手,开垦花园荒地,从碧玉空间里拿出珍藏的药草种子,一点一点种下去。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璇玑只见着叶韵出去,却没看见她回来,不禁有些着急——主子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吧?暗杀?偷袭?劫瑟?劫财?不会又去找宋蘅了吧……璇玑越想越害怕,玲珑上来安慰她:“放心吧,主子好歹是叶家二小姐呢。”
看到这里,编者只能说这姐妹二人蛮可怜的,天天提心吊胆,也是苦了她们了。
璇玑忧心忡忡的来到枫光殿的后院,看到一个穿着淡绿色便服的女子,在泥泞的土地里忙活着什么。
“小姐!!!!”璇玑叫出声来,她连忙跑到叶韵跟前,“小姐,你害我担心死了!我看到你早上出去,都中午了也没见你回来,我担心你又去找宋蘅了。”
叶韵无语了:“我去找宋蘅干嘛?”
“小姐您忘了,您以前经常借着出去吃早茶的理由去文定轩找宋蘅,每次都在那里呆一天,王爷都不管。”璇玑都快哭了,“王爷见您一天都没回来,就会大骂我们这些作奴婢的,说没照顾好小姐您。”
叶韵无语了:他*的这男人是不是有*,我出去了关奴婢什么事儿?神*病?
可是奈何人家是王爷呢?
叶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璇玑的一声惊叫就把她打断了:“小姐,您在干什么?!衣服脏成这个样子,脸上的妆也花了,这些脏活交给我们干就好啦,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
叶韵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淡绿色的裙边镶了一圈褐色泥土,手上也沾满了泥土,还混合着杂草种子,脸上因为用手去擦汗,而变得脏兮兮的,头发上也沾了点泥土。
好吧,忙得太兴奋了,没太在意形象。叶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泡了个温汤之后,叶韵觉得,在后院种药草不合适,碧玉空间里面有现成的,直接用就行。所以,她进了碧玉空间,摘了好多药,带出来,拿着石臼和药碾子,还带了一罐碧玉清泉出来。
来到自己悄悄布置的小作坊,叶韵有些怅然。这才半日,就开始想舒桥了。看着周围的一切,叶韵有些傻傻的笑着。衣服上那块玉佩,是舒桥给她的聘礼里带的,前方那块玉雕,是舒桥命人用上号羊脂玉做的,就连这个小小的作坊,舒桥也出了一份苦力。
“哎,去边疆了,又得要好一个月才能回来吧……”叶韵叹了口气。
突然,房顶上的一个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人影。谁狗胆包天的跟踪她?
叶韵迅速判断方位,大打出手,没有分毫犹豫。
“榆隐?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跟着你家王爷跟着我?”叶韵松了口气。
被王妃抓了个正着儿的榆隐抑郁了——他的轻功可不是一般人破得了的,一下子就被王妃抓到,手还被反绑上了,能不抑郁吗。
“回王妃,王爷让我留在京城,专门保护王妃您。”榆隐抽了抽鼻子。凭什么苦活都得他干,王爷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去边疆,哼!
叶韵想了想,突然狡黠的笑了:“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保你轻功声名不毁。”
一听说王妃肯把自己被破了轻功这件事不告诉别人,榆隐DNA都动了:“王妃有什么要事,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叶韵笑了笑:“那倒是不用,我只要你带我去边疆找舒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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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a fark!
榆隐当场愣在原地。
“王妃,您…这翻山越岭的,咱们还需躲避山贼,您受得了吗?”榆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舒大王爷要是知道叶韵来找他,肯定很高兴,但若是王妃受了伤,榆隐怕被红头文件压在身上,到时候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叶韵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舒桥怪罪下来,我帮你担着,绝对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榆隐虽然不知道叶韵是怎么猜到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的,但是他一听到自己的饭碗能保得住,自然还是很乐意的。所以,他建议叶韵做一件纯黑色的衣服,方便夜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