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 10月3日 星期六 阴有雨
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去看石淙花海,下午去游南浔古镇。是老公预先计划好的行程。然后我和女儿就吃了老公的屁,屁颠屁颠地坐了将近30公里的车(老公开车),赶到石淙。却只见推土机,不见花海。花海呢?花海呢?它们一直很灿烂地绽放着。难得我们雅兴大发,要去临幸它们,却恰逢国庆期间改建,它们全香消玉殒了。应该是早有通知的,只是我们后知后觉。好吧,我看了个寂寞。
然后边上的小公园逛了一圈,就直奔南浔古镇,车程45分钟左右。
曾经去过周庄、同里、乌镇、西塘。都说古镇是差不多的,但我就是喜欢逛古镇。
古镇很大,走在青石板铺的路上,不知走了多久,到了第一个景点——张静江故居。我对这些历史风云人物的事迹向来并不感兴趣。他的生卒年、各时期的人生经历、各种介绍,我全没有看——反正看了也记不住。我不是来上历史课的。我的关注点全不在这上面。我关注的是房子的构造、陈设,还有陈列的一些小玩意儿。首先,这是一座庭院深深的老房子。而每一座老房子都是有气质的,屋主人的气息从久远的年代一直到今天,仿佛从来都没有弥散过。它的古老的门楣、雕梁画栋的装饰、屋内的一应只适合正襟危坐的家具、再到梁上的匾、廊柱上的对联、墙上的画……无不细腻地体现着这种气质——这种气质就是严肃。
随手拍了《申报》的照片。虽然不是原版,但我终于见到了《申报》的样子,原来它是红色的。
兜兜转转走到另一个厅内,玻璃柜台里陈列的扇面让我眼睛一亮:这书法、这画,全都精致而漂亮。我随手拍了几幅,实际所陈列的还有很多。
又到了一厅,是一个戏园子。底下全都是木靠背的椅子,两张椅子的中间一个方茶几。前面一个戏台。等了片刻,一个化了妆穿着旗袍的阿姨坐在戏台的椅子上唱起了评剧。唱的是《黛玉焚稿》。很冷门的一出戏。唱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十分钟不到,演员就收工了。想再听下一出戏,可是等了好半天不见演员上场,我们就走了。
景点的第二站是一个庙,我们有些疲惫,没有进去。直奔下一站。
中途路经一个半露天的戏台,两位老阿姨在唱越剧。她们穿着戏服扮相还是很漂亮的,可以从她们的眉眼处想象出她们年轻时确实是美人。唱得也很投入、演得也很认真。但我还是有一些感叹:现在唱戏的都是些老阿姨了,扮着《西厢记》里小姐书生、扮着《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她们很敬业、很可敬,但我还是更希望看到年轻漂亮、风华正茂的演员去演风华正茂的角色啊。
景点的第三站是小莲庄。进去以后看到一个荷花池。已经没有荷花、已经没有莲蓬,但莲叶还是何田田的。一眼望去很壮观,有一种过剩的热情,全然没有秋天的萧条。看着这样的荷叶,心里是感觉油油的生机的,虽然再过一个月,在“渐”的作用力下,这些生机全都会变成枯枝败叶、变成“留得残荷听雨声”这样诗意的萧条。
我就拍了荷花池,老公就带我们出来了。我有点郁闷了:“南浔最有名的是小莲庄。来都来了,就看个荷花池就走了?等于说,就来打个卡就完了?”老公说:“那你想要怎么样?”我看女儿因为感冒的缘故,体力也不是很好,走路明显有些吃力了。老公是没有兴致玩了,女儿是玩不动了,那么只好返程了。
返程我们不是原路返回,走的河对岸僻静的巷子。返程的路途明显冷清很多,店铺寥寥。走在古色苍然的陋巷里,看着那些老物件,觉得它们很静很静、时间也很静很静。它们像一个沉默的倾诉者,又像是一个耐心的聆听者。细雨、秋风,傍晚的古镇都是倦归的游客。步履或略显疲惫,精神却依然昂然,高高低低的闲谈声、清清浅浅的笑容、三三两两的身影。古镇,是即将清空的寥落。而明日,古镇依然在不变地聆听,聆听新的足音覆盖旧的足音,聆听新的故事唤醒旧的场景,包容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