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护士叫到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立刻拿着化验单来到皮肤科,此时老中医居然不在房间里,桌面上放置了一个告知:暂停服务。旁边有个老阿姨正在拖地,我问老阿姨医生去哪里了?老阿姨说医生已经下班了。
我开始烦躁起来,不是说让我化验完就回来再诊断吗?怎么就下班了呢?这个老头也太没有医德了!就在我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时,老阿姨突然叫住我,说老医生给我留了一张小纸条,并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我。我激动地接过纸条,只见纸条上面写着:若知事详,请到南大街273号,敬候!反面则留下了手机号码。
我既惊喜又纳闷,为什么老医生要搞的这么神秘?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老中医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故意不告诉我,或者说不定他从我的身上知道了些关于大蝎山的秘密。老医生看上去就像是那种老谋神算的人,言谈举止都透露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于是我拿着纸条,出来医院叫了一辆出租车,径直朝老医生留下的地址驶去。
黄昏下的城镇总是那样的宁静,此时人们都在家享受着天伦之乐。母亲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找媒婆,我对她说我有点不舒服去医院看病,她转而又非常的担心我,就不再提媒婆的事了,还说在家里煮姜汤给我喝。当我挂掉电话,出租车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口停住,我知道已经到了,就付钱下车。
南大街其实就是老年聚集区,这里有一所养老院,周围也都是老年公寓,我刚下车就能感到一股老年气息扑鼻而来。站在路口远远朝胡同里望去,一排排杨树高耸林立,一条羊肠小道穿入杨树里,悠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看着纸条上的门牌,273号,走到树林深处的最里面,我终于找到了老医生的家。这是一栋像花园试的小洋房,我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只见老医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脸上还是带着那副很大的眼镜,手里拿着报纸,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看。屋里很静,静的只有从窗户吹进风的声音。桌子上放着一副碗筷,还有一个茶杯,他应该是刚吃完饭。窗台上只晾着男士的衣服,我第一感觉,这个房子里只住着老医生一个人。
“医生您好!打扰你了!”我恭敬地说。
“过来坐下吧,”他还在看着报纸,好像正看得入迷。
我便轻轻地坐在他的旁边,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化验单,准备拿给他看。结果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然后说“你是不是去过大蝎山?”
我一下子惊讶地快要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去过?”
这时他才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其实,我——并没有去大蝎山,只是去了下面的水沟村而已。我——我是因为朋友家里有急事,他母亲突然摔倒,我刚好有车,顺便就送他去的。”我懵懵懂懂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点了点头,话里有话地说“哦——那就好!那就好!没去过就好!”接着他便拿起我放在桌子的化验单,仔细地看了一边说“你的白细胞偏高,应该是感染病毒了。”
“那跟我手上的红点有什么关系呢?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我着急地问。
“你用手接触过什么没有?或者有没有跟陌生人握手?”
我赶紧随着他的问话思考了一下,说“我并没有接触什么呀,要说握手,倒是和一个原本不认识的女人握了一下手,哦!对了!跟她握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的手上也有些红!难道是被她传染的?”
“那个女人是不是姓金?”
“你怎么知道?”我从惊讶变成了惊恐,眼前这个老头不再是一名医生,而是一个神棍,好像什么都知道,想着我好像已经被他看穿,不觉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他也跟大蝎山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
“我是在送朋友进水沟村,在村头的小桥边认识的,她们是要去大蝎山找什么东西。她们中间有一个人是我的中学同学,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我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那个姓金的女人是不是去大蝎山找蝎子花?”老医生摘下脸上的眼镜,很淡定地说。当他把眼镜摘下来,我忽然看到他的太阳穴上有很深的痕迹,像是经常按摩留下了的手印。
听到他说大蝎山和蝎子花,我再也无法淡定,激动地问:“老医生,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大蝎山?又怎么会知道蝎子花?我手上的这个到底是什么病?还请您多多指教!”
哈哈!老医生笑了两声,停顿了一下,说“好吧,既然你是一个局外人,又突然被牵扯进来,我就只好告诉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目不转睛地瞅着老医生,耳朵也竖起来,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