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森
今日凌晨,薛之谦的新歌《高尚》首发。这首歌的词继续延续了上一首单曲《火星人来过》的讽刺,曲却显然比上一首更阴郁。
有人说这是薛之谦内心深处的自我拉扯。
有人说这是薛之谦对当代价值观的窥视。
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走红之前,薛之谦的歌大多以爱情为主,一种薛式的悲凉和无奈感。走红之后,薛之谦的歌开始有了对人性的忖量,一种薛式的阴郁和黑暗。
有人不理解,说他是从一种无病呻吟到了另一种无病呻吟。
可在这个崇尚模糊即美的时代,无病呻吟和真情流露似乎早就没有界限可言了,全靠围观者的猜测和虚妄评断。
大多数人都只会把患病者的歇斯底里当做一种正常人的无病呻吟。
是的,薛之谦是个患者。
他在节目上说,“我的心里是不健康的,要不然我就写不出这些情歌”。
他最想念的是奶奶做的咖喱饭。
他在堆沙盘时将所有的道具埋在沙底。
你说他没病吗?
他有。
你还说他无病呻吟吗?
不是的。他不过是将一种压抑的情绪释放在他热爱了十几年的音乐上。
一个人的文字能看出他的性格,是开放还是怯懦,是阳光还是忧郁。薛之谦的性格一直是忧郁的,只是这种微笑式的忧郁,让他自我折磨,也让明白他的人痛彻心扉。
“你别闯入我围墙,你要什么真相,不就图个皮囊,不如让我留在橱窗”
当薛之谦以段子手的身份走红,而非歌手身份时,这实在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讽刺了。
可不是吗,一个内心除了音乐,只剩下灰色和黑色的人,居然靠段子走红。人们习惯看他在镁光灯下张牙舞爪的表演,当一个出色的演员,习惯他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展览的橱窗供他们评头论足。
不喜欢他的人不喜欢的理由总是很多,歌曲无病呻吟,刷屏综艺找存在感。
而喜欢他的人只是心疼那个用综艺封闭自己,用音乐安抚灵魂的薛之谦。
有人说,喜欢听薛之谦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可也许有很多喜欢薛之谦的人,不过是因为他们都和他一样活的矛盾又活的清醒。他就像一个众目睽睽下被解剖的样本,将很多人内心的恐慌和不安曝光。
所以,他的歌从不是由一个无病呻吟走向另一个无病呻吟,只是内心从一个黑洞走向另一个无法触摸,深不见底的黑洞。
很多他经历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他尘封心底不愿诉说。感情,亲情,工作,其中的一个陷入泥潭都足以将一个人压垮,但显然,这三重烈火他无一能幸免,而每一重都将他隐遁的灵魂烧到干枯,烧的绝望。
走红后的阴郁又多了一重。在发给乔任梁的最后一通消息没能得到回复前,他就已经知道这重烈火的致命性。是的,他们都是心理不健康的人,他们都是用强颜欢笑包裹内心的人,他们都为了红,为了梦想付出代价。即使这种代价很多时候是不该有的。但没得选择,因为人们习惯了说,你是明星,你承的起赞赏,也该担的起谩骂,这是你应该为你的选择付出的代价。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反刍思维”,是说一个人反复关注自身的消极情绪,时间久了容易陷入抑郁。在某些行业,这种消极情绪的反复很多情况下是被他人强行植入的。
艺术家大多是孤独的,艺人也大多是孤独的,这是普遍规律。他们在众人面前大笔一挥成就万千功名,在舞台与灯光的背后却时常踧踖不安。
“狼藏起反犬旁,像从了良,张牙舞爪的人在散谎,愿形容我的词,别太荒唐。”
可这个世界,谁又比谁干净多少,很多人习惯了伪装,也习惯了将伪装暴露出来的痕迹抛给道德,然后独善其身。“放飞自我”“疑似抑郁”,毕竟这是个打字不用负责任的年代。谁能占得头条,谁就能金银加身。一旦被揪住,理由不过是好心帮旁人认清这个“白莲花”和“伪装者”。
“我多高尚,向自尊开了枪”。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时下不流行高尚,高尚很多时候已经容不了不戴面具的人,也已然成了“卑鄙者”的遮住布,人们戴着面具故作高尚,写着拾人牙慧的东西求取功名利禄,然后将自尊打入万丈悬崖。
“我的疯狂,连我自己都看不上”
大多数人活的痛苦又清楚,他们清楚有人用面具伪装高尚,有人用欢喜掩饰忧郁,他们都在这个世界以另一个模样精致的活着,也都厌倦憎恨自己真实的模样。
但最后还是劝自己依然要相信有个美丽的地方,会还原你最初的模样,没痛也不会痒。
依然要相信,活着即希望。
说回来评价,不谈曲,只谈词,薛之谦为这首歌做的词有的是态度,字字戳心,每一个字都严肃到像听的人被接受审判,又压抑到让看的人脊背发凉。
要问这首《高尚》到底刺痛了谁的神经?
或许是我的,但难道没有其他肯定它和否定它的人?
如果答案是否定,那或许是我活的太过“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