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水 (纪人仁)

泉水

神州大地上,秦淮之北,太行之东,坐落着我的家乡——那座美丽的泉城。

我时常会幻想,若把家乡拟成人,她该具有怎样的特质?

泉城济南,是孔孟之乡——山东省的省会,因其境内泉多、泉美而得名。我想,她一定是位漂亮的古典女孩。

她拥有一双水碧色的清透眸子,代表着大明湖、五龙潭等,皆是一池碧波。假期曾游大明湖,但见一池绿水盈盈,时不时的有微风或是一只荡开的船亲吻着水皮儿,它就顺从地散开了,随着运动的轨迹荡开一圈圈涟漪,模糊了岸上人们的笑影儿。因为是正月的晚冬,去时只有残荷低着头,有的枯枝上还挂着萎缩的莲蓬。母亲对我说,莲蓬熟透后会压弯枝干,莲子就埋进水里,待明年春光裹挟着它们一起在淤泥底下暗暗生长。

我忽而悟出:低着头是莲生命的姿态。

她应当束发,一根蓝得清澈透明的发带,是七十二名泉的变化。不逢天下第一泉已好长时间了,清透的泉水映衬着的一尾尾橙、白、黑、橙白相间的鱼儿,那种并不突兀且焕发生机的感觉,给我印象颇深。那三股泉水咕嘟嘟地冒,你听见的,看见的,可都是生命的表达啊。

这水的用途,首先是喝,然后再是观赏。用着黑色石头雕得栩栩如生的兽中之王,嘴边总有壶、桶来接从它口中喷出的泉水。窃以为夏日饮这泉水最为惬意,回家泡上一碗茶,看着已出了色的的茶水自杯壁向上爬升,一片片茶叶在杯中舒展开。轻啜一口,茶的苦涩、泉水的甘冽混在一起,是最平淡却最温暖的味道。

水,可高可下,能屈能伸。相信家乡她也具有这样的品质。当然,这“屈”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屈”,在家乡的身上,它有着更深远的意义。回溯历史,她守着孔孟之乡的儒雅,一直到那十四年或是更久远,她随着时代一“屈”一“伸”,从未落下。古有二安、玄龄,近有尽美、恩铭,从她这走出的,是华夏。

而今太平盛世,她应是喜欢独泛小舟,看一汪碧水与天相连,被调成蓝悠悠的颜色,美得像一幅画。这便是她的“屈”,她会在这儿携一池荷花,守着他们最想说的话——.
“下次,一定还要到济南来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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