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阳光充裕的小阳台中,左侧摆放着好几盆未知名的花草,其中一盆躲在阴凉处显得格外的葱绿,与其它被太阳光顾着的几盆花草相比有一种孤雁出群的神态。阳台中央摆放着一个圆形的小桌子,桌子的一半铺着格纹的桌布,上面放着一本名叫《小王子》的书籍,与它相隔几毫米处摆放着一个水杯大小的花瓶,如凑近花瓶去闻那花香,定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另一半则放了些小零食,闲暇之余可以当作是解乏的必需品。桌子两旁都各有一张白色靠椅,为了防尘,特地为它们添上了一张柔软的垫子,坐上去完全没有了起初那种硬朗的感觉。到了夜晚,在橘色灯光的包围下,全然是另一番风味了。
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炽热,懒洋洋地把脑袋瘫在靠椅中,瞪大双目感叹到时间的飞速,距离高弈他们离开的日子已经快一个月了。记得他们离开的那天,原本是想在这里租个民宿,毕竟是要住好长一段时间的。就想着请男友帮忙找房子,没想到的是男友居然邀请自己住在他家,他说“清儿,伽宁回家住了,正好我这里有两间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住在我这,毕竟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被徐子翔邀约住他家,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这样住进了男友家。徐子翔家不大,装修风格小清新一般,看似简单却隐藏着不简单风气。
这一个月里,平淡且美好,子翔不在的时候就四处逛逛,待他关店时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晚饭,由于上官清儿不会做饭的原因,在徐子翔无法做晚饭的情况下只好把外卖叫到家中,到了夜晚两人就散步在灯光结彩的街道上。这期间,自然也掺杂着一些不顺心的人和事,那必然得提及一位女孩,就是那位暗恋着自己的男朋友,时时都要在两人中间插上一脚的袁铃铃。一次,子翔带领上官清儿跟他的几位好友相识,其中就有袁铃铃,当时她见徐子翔和上官清儿挨着坐或者做一些不伤大雅的亲密举动时,总要做一些使他俩分离的语言或动作,至少她觉得心里舒服;还有一次为了整治上官清儿特地在她的饮料中洒了一些难以下咽的佐料,弄得她好几天无胃口吃下任何食物。由于没有证据指明是袁铃铃做的,可除了她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她日思夜想如何报复回去,像她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岂能被一个小乞丐给欺负?她从徐子翔那里了解到袁铃铃不喜欢吃辣,于是在一次吃夜宵时,悄悄走到老板跟前,一再嘱咐老板那位姑娘爱吃辣,需多放些。而每当只剩他们三个人时,老是故意对徐子翔说一些亲密的话语及动作,目的就是为了气袁铃铃并知难而退,只要看到她那气得通红的脸蛋,上官清儿就会高兴上好几天哩。
前些天,突然有做蛋糕的想法,便在街上找了一下午,临近傍晚才在一条石壁巷子里找到一家大约30平米的蛋糕店,若不是招牌上写着DIY手工蛋糕作坊,怕是又要错过了。招牌很新,轻推开门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店中都是暖黄色的灯光,中央以及左侧各放着一组蛋糕展示柜,柜中蛋糕的种类花样繁多,紧靠着墙壁的面包架上的面包们也毫不输给柜中的蛋糕,毕竟能把人吸引到这难以找到的面包店中,无疑面包就是最大的功臣。俯身闻了闻面前的面包,自忖道“好浓的一股奶甜味,这应该才刚烤出来没多久吧,袋子上都还有少许的水蒸汽呢,面包这种点心就应该趁热品尝才叫做美味。”上官清儿刚转身就看见一个大约40左右岁,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在收银台上写着什么,走近去问道“你好,我在你们的招牌上看到你们这里可以自制蛋糕是吗?”
正在记账的女人听见声音就抬头望着眼前的上官清儿,脸上立马露出礼貌而热情的笑容。把记账的事放到一边,兴奋的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家不仅是面包店还是一家可以手工制作的蛋糕店,这位美女,你是想要买蛋糕呢?还是打算自己制作蛋糕呢?”
“我想自己做。”
“当然可以啦,你想做什么样的都可以。”老板娘是一个爱笑,善良且热情似火的中年女人,在这之前,这家店仅仅只是一家普通的蛋糕店,因如今这样的店比比皆是,于是她就想怎样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来到店里。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她听到有人想学做蛋糕,但只是单纯的想花钱去消遣时间和闲暇之余娱乐的,因此就产生了让顾客可以自己制作蛋糕的想法。说来,上官清儿这个女人也是运气好,这家蛋糕坊就在几天前才装修完备。
一觉醒来都已经七点多了,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就开始寻思着今晚的晚餐,自从来到这里后每天都要为吃什么而苦恼,除开子翔在家的日子,其余时候也就只有这几类菜可点,都腻了。突然好想念家中吴厨做的菜了,脑子里浮现出热气腾腾的醉蟹和八宝素鸭,抿着嘴用舌头轻舔了舔,真香啊!正在自己的幻境中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迅速从幻境中出来往门口看去,原来是子翔回来了,于是立马起身活蹦乱跳的朝徐子翔奔去一把抱住他,用激动而亲热的口吻说着“子翔,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又见徐子翔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便松开他惊奇的问道“咦?又买什么好吃的了?”
徐子翔走进厨房拿出一个铁盆放了些水后把鱼放进盆里回答上官清儿的问题“今晚做鱼给你吃。”
和子翔住在一起也挺久的了,平常也只是做些家常菜,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做鱼,喜欢吃鱼的上官清儿兴奋的神情中带点责怪的语气说“你会做鱼吗?之前怎么不做给我吃?我超喜欢吃鱼的,不,应该说是只要是海鲜类的我都喜欢!”
“抱歉啊清儿,你没给我说过所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鱼。”脸上充满着歉意的徐子翔让上官清儿一时尴尬起来,想到“子翔今天怎么如此敏感?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这个忧愁的眼神让人难免自责,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做了什么让子翔误会的表情?”就在这时,徐子翔看着盆里游动着的鱼,用哀伤的声气说“清儿,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信吗!”
不知忧愁何处来,他一脸悲伤的神态,让人不禁起了想保护他的想法,为了不让他想太多就上前抱住徐子翔,轻拍着他的背问“子翔,怎么一脸忧愁?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能说给我听听吗?”
徐子翔轻摆着脑袋表示无事,可他那难过的表情依旧隐藏不了内心中的忧伤。他转身准备做菜,让上官清儿离开厨房。看着那伤感凄凉的背影,真叫人心疼,晚饭过后定要好好问问其中的原由。
晚饭过后两人来到阳台上吹风,上官清儿头靠在徐子翔的腿上,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问清楚之前徐子翔那莫名其妙的忧伤来源于何处,于是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嗯…子翔,我想知道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受的事了,如果有,我希望你能说给我听。”
那无神的双眼带着苦涩的微笑说道“一件小事而已,已经过去了。”
面对上官清儿的再三盘问,徐子翔妥协了,他轻抚着上官清儿的额头用平时与她说话的语气说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放在我这样的人身上难免会觉得有些难过。今天与往常并无差别,一如既往的顺利。临近傍晚时,一位穿着白色运动服,平头的男人经过我的店门口时发现了我,他走近我店里,我与他四目观望,发现竟是童年时的旧友。小时我是个偏内向的孩子,不太擅长交朋友,而他则与我相反,他是一个很开朗活泼且聪明的孩子,在福利院里算得上是很受欢迎的了。他见我不太说话,就主动与我打招呼,说是想跟我交朋友。”徐子翔在一旁的桌上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上官清儿嘴里说是今天才买的,让她尝尝是否好吃,如果味道不错以后就买这家的了。糖在女人的嘴里搅动着,然后频频点头表示好吃让徐子翔接着刚才的说下去,把糖纸放在桌上又继续说“我跟他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可一天吃了午饭后,院长就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他再也没回来过,后来我才听说原来他是被一对夫妻领养了。”说到这里徐子翔哽咽了起来小声自语道“我就说当时回到房里衣柜怎么都变成空的了。”上官清儿感觉到了什么便起身看到徐子翔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