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天，不知道是眼神问题，还是怎么回事，有时总看见一个男孩，蹲在不远处烧着什么。

走近时，男孩扭头看看，拿着根小树枝扒拉他的灰烬。小男孩烧的什么不知道。灰烬还冒着青烟。

男孩有八九岁的样子，穿了一身黑色运动休闲服。

看着男孩长得，很是眉清目秀，不过小身子板却是很单薄的。

男孩一侧脸颊有，比手掌小点大的黑痂。

问小男孩，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家呢。

小男孩说，他在等妈妈，妈妈不要他了。

小男孩问看没看到他妈妈。

小男孩坐在地上抱着腿，就那么看着灰烬。

不明白小男孩怎么了，稚嫩的脸上，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伤。

对燃烧的纸烬味不喜欢，一手掩着口鼻想赶快离开。

小男孩站起身来说：“我要找我妈妈，小姐姐，你带我去找妈妈吧。”

本想带小男孩找他妈妈去的，小男孩半边脸上的，那块黑痂，突然让自己不寒而栗哆嗦了一下，慌忙松开小男孩。

很清楚的想起那天晚上。在郭桥村头涵洞，看到的一群送葬的人，也是半边脸上有黑痂的。

只是那帮人，全都是穿着白色孝衣。

小男孩是？……

头脑一片混乱，自己究竟在哪里。

小男孩还是扯着衣服，让带找他妈妈去。

俯下身来微笑着，对小男孩说：“小弟弟，姐姐不认识你妈妈呀，姐姐还有事，要走了。”

松开小男孩的手就走。

走的惊慌，撞着一个女人身上，连声向女人他们陪着不是。

女人四十岁的样子，穿着红色上衣，黑色西裤，红色高跟鞋。

女人看上去要，远比我要高大健壮的多。

女人口唇血红，浓妆艳抹，但并不漂亮。

有些搞笑，女人的打扮穿着，近乎不伦不类。

大长卷发，就那么披散着，象羊尾巴。

简直就是个男人的女人。

“小姑娘，你走路怎么也不

看着点，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

女人倒没有责备的意思，有些阴阳怪气的妖冶。

和女人一起的，是一个矮瘦，干瘪的老男人。矮瘦老男人，那么大岁数却还穿着鲜艳的大花格子衣服，白色裤子。

老男人怕是六十多了，还不忘一副色眯眯的嘴脸。

女人看到小男孩，突然笑着的脸，表情僵住了。

老男人看了一眼，小男孩问女人：“怎么，这是你儿子啊？”

老男人一脸不高兴。

女人慌忙笑着说：“亲爱的，我只和你在一起，哪来的孩子呀，咱们走吧。”

女人揽着老男人的腰，老男人揽着女人的腰就走了。

女人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到男孩身边，从小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子票给小男孩。

小男孩追上女人，把钱又扔给女人说：“你又不是我妈妈，我要你的钱干嘛呀”

“走走，有钱没地方扔了是吧，给钱还不要。”

老男人一脸不高兴拉扯着女人走了。

农村不比城里，没有灯火通明环境，只是不远处仅一两户亮着微弱的灯。

起风了，一小堆灰烬，居然刮的满天到处都是。

风刮的路边一家，简陋的木头院门吱呀直响。

透过院门，低矮的小屋里透着微弱的光。

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怎么还会有低矮的土石房子，蜡烛油灯呢。

忽远忽近有人喊着：“放炮了，放炮了……。”

山这边那边响起急促的哨子声。哨声此起彼伏。

小男孩说这是他家，奶奶在家，他爸爸在山上。

一个老奶奶蹲在屋门吃着饭。老奶奶招呼我吃饭，问是哪里来的，怎么没见过。

小男孩进入灶房，象是在盛饭盛菜。

一会端了两碗稀饭，一盘菜出来，一会又回房拿了几个馒头。

祖孙俩都很热心让一起吃饭。

自己还没有一点饿的意思，就说还不饿，坐在跟前就看着祖孙两个吃饭。

远远听到轰隆闷响声，和山石纷纷滚落的声音。

开山放炮自己还没见过，怎么一下子就有放炮的呢。

早都听说，国家保护境，明令禁止开山采石多年了啦，怎么突然还有开山放炮的呢。

外边远远有人急促的喊着出事啦，快来人啊，快来人啦。

门外传来开门声，喊声，奔跑声，很嘈杂。

本来很平静的小村也不平静了。

一个老奶奶急匆匆赶来说：“大超娘，是大超出事啦，快去山上看看吧……”

院里虽说光线不是多亮，还是能看清人面长相的。

怎么都觉得这老奶奶眼熟，在哪见过呢。

是奶奶，是自己的亲奶奶！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呀？奶奶早都过世十几年了。太不可能了吧……

奶奶显然也是认出了我，一下拉了我说：“大孙女，你怎么会在这里？赶紧走，你没吃这里饭吧？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赶快走！……”

奶奶拉着我快步急走，不让我停下来，感觉身后有人群慌动，奶奶使劲推了我一下。

只感觉自己，一阵阵头晕目眩，滚落进一个沟里。在沟里看到一个有光亮的小洞。

自己不知怎么就钻那小洞，费了很大大劲，身子突然一轻，一下子感觉豁然开朗起来。

睁开眼时感觉是在病房里，医生说没什么，就是摔了下头。

回家路上和老公说起，见到我奶奶的事，自己还差点在一家吃饭呢。

老公一边开车，一边说：“摔傻了吧丫头，你说下个雨，你骑着电动车出去干什么？地下道口下坡这么滑。回去别瞎跑了，睡一觉吧。”

小时奶奶非常疼我的，每次经过奶奶门口时，奶奶都会拿东西给我吃。街里买东西回来，经过奶奶门，看奶在门口，都要给奶奶留下点。奶奶说她老了，牙不行了，吃不动了。

大超和女人结婚一年，在采石场，开山炸石，一次意外事中故死了。

女人都怀孕几个月了，他不想生下孩子，怕拖累她，就把孩子给人流了。

女人本来就不安分，大超一死自另找他人了。

小男孩就是红衣女人和大超的孩子。

女人找了好几个男人，都没过住，没钱花自然说拜拜。

女人这不又找了老头子。老头是有名的老流氓色鬼饿狼。

老头是采石场老板。

仗着自己手里有两个钱，居然糟蹋了，好几个黄花大闺女。

女人和老头勾搭上了，两个人开车打情骂俏时，车失控一下子撞破桥栏，冲下大桥都死了。

文/香雪风轻扬

图/香雪风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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