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个人,应该是甜蜜的?还是痛苦的?
想你,在每个夜里,在雪花飞舞的夜里。你好吗?
我经常难以入睡,又会在凌晨醒来。有时要迷惘好一会,才能弄清自己身在何处,现在时间几何。
那一天,下了我这一生看过的最美的雪。它们仿佛并不冰冷,我听见它们的欢笑声,嘻嘻哈哈的,调皮的越过头顶,在你以为它们飘走的时候又落到你的胸前,悄悄的,抬起头晶莹的闪烁着目光凝视着你。
这和记忆中的雪不一样啊。曾经我在清晨顶着大雪去上学,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没有踩成现成的雪窝(脚印,被人踩实后面的人就好走了),背着大书包的我艰难的重复着抬腿踩下去的动作。不时还会摔倒。大约四五十分钟后我才跋涉到了学校。
一进教室,“哄”得一声笑声传来。满身的雪,刘海儿和眉毛因为落雪又有哈气重新冻上,狼狈极了。我想我不会永远这样狼狈的。那样的雪应该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美景,可是我却看不见。
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笑,我的心情稍微好点。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其实是憋着笑意的。因为我看见了他那个独有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的,还挺好看。不过男的有酒窝估计自己也不满意吧。所以他一直很严肃。
他和其他女生说话既不大声也不温柔若即若离的。我听说好几个女生都给他写过信的。我心中的小人好好打量了一下我之后扶额叹息。我很有自知之明。很少和他说话。而且为了考试成绩我要拼了,也真没空和她们争风吃醋。
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其实我会偷看他打篮球的样子。一群迷妹大呼小叫,抢着给他拿毛巾送水。有次他看见我了,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脸热热的手心出汗,我立刻离开了。
我也喜欢偷听她们讲他的事。有时书桌里会有我解不开的习题过程,有时书上会有小漫画,有时会有写着格言的书签夹在书里,有时会有我喜欢的杂志放在书包里,我知道都是他做的。
毕业前夕,临考之前,他递给我一个信封(他坐在我斜后方),我盯着看了那个信封5秒钟,没有接。我说:等考完试的再给我。我坚信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
然后是考试,暑假,升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新学校里,我无数遍问自己:该不该去找他?就这样了?
我们都不是主动的人,总害怕受伤害。
我犹豫着,纠结着。
又一个冬天,去书店的路上,下起了大雪。真美啊!我伸出手去接这些小精灵,让它们融化在我手心里。转弯,过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泪水模糊我的眼睛。我在心里轻轻的问:“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然后,后面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等等我,抓到你了……”她拍着他的肩膀,他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我听见自己的心“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千万片。已经很近了,我脑中飞速地进行着思考:怎们办?立刻掉转头走开,有点太逊了;怒斥他们,好像我也没有这个权利。近了,他终于看见了我,眼中有一丝不安,我屏住气,大声和他打招呼,他有一点吃惊,我从没有和他这样大声地说过话。我微笑着,大声地寒暄着,“大家都是老乡,是同学,这么巧啊,有空一起玩啊……”很快地说完,很快地告别。我马上就要崩溃了。
下了桥,转过街口,我倚着墙蹲下去,好像一辈子的力气全部用光了。我虚脱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真烫人啊!我想要跑想要叫想要跳楼,想要跑回去问他为什么。但我只是擦干了眼泪。
头痛欲裂。
每天没心没肺的讲段子,参加活动,大家都觉得我简直不能更好了。只有一个学长推推眼镜说:“你肯定有事,不要硬撑,如果需要我愿意倾听。”我一面笑他瞎说,一面快速的离开,生怕自己失控。我怎么能把负面情绪推给别人呢?
我看见他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宠溺。他应该是幸福的,那我也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我实在没有那么高尚啊!
我知道不应该再想你,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现在,你在哪呢?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又害怕知道你的消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市,又怕提起这个城市。像是开启我幸福和痛苦的咒语。
赵雷的《成都》唱哭了多少人,来自海上的你可曾听见我无数的低语。街边的烤羊肉串摊上飘来孜然和羊肉的香味,烟火中欢快地边吃边聒噪的两个年轻的背影让我如此羡慕。我走过你曾走过的街,吃着你曾爱吃的羊肉串。泪水无感的滑落。老板问:是辣椒面放多了吗?
街边走过穿白衬衫的男孩,一头圆寸恣意散发着青春,多么像你啊!我愣神在绿灯前。绿灯变成红灯又变成了绿灯。我恍惚间想要拽住他。
不再执着于想问你为什么。我想我会慢慢放下的。你始终在我心里占据一个位置,我要把它变成珍珠一样藏起来。每天打开伤口看无数遍,最后依然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痛了。
我想你了,你知道吗?海上的你,从此天涯,各生欢喜。
如果我们换个时间认识,也许结局会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