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疑云丛生

时间回到几天前案发当晚，张浩严等5人在跟仝淼通完电话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办公室等待。因为法医的尸检报告将是下一步侦破方向极为重要的参考。此外，何奇华也十分忙碌，所有搜查组的进展都先汇集到他的电脑中，他再将重要进展通报给其他人。张浩严对搜查并不报太多希望，因为王毅这样一个当过毒贩卧底的老警察，目前所拥有的搜查手段他全部知晓，搜查开始的时候人已经跟丢了两个小时，他完全有时间躲藏在这个大都市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另一方面，张浩严却密切关注几个出入市的重要关卡情况，他相信只要王毅不逃出启明市，他就有信心将他找出来。白瑞华和肖冬冬算是无事可做了，两个人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眼下这种情况，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紧急事件呢，还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柳青聪本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她的脑袋却一刻都没有闲着。此前关于她关于凶手作案动机的论断基本得到印证，尤其是她判断凶手无论是谁都将再次作案的预言。她并没有一丝的兴奋，反而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因为从最后一个被杀司机开始，凶手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异于正常人，而这次更是直接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能力。这个细节让她耿耿于怀，几年来的心理研究让她思考问题并不限于当前的主流思想意识。对于柳青聪的个人习惯来说，如果对于某种行为能够进行合理地解释，她也不会排斥流传于各地的古老传说。她的求学生涯中有一年半的时间在欧洲大陆做访问交流，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各地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和历史博物馆。如果能与当地有学识的老人交流，柳青聪会更加开心，但是这种事情就显得可遇而不可求了。其实本来只一年的交流已经完成了学术交流任务，后面半年完全是她的兴趣受到了激发，而她对于异域历史文化的求知欲也感染了当地教授。因此，她又延迟了半年才回到国内。而现在，柳青聪更急于看到尸检报告，她想应该能从尸检结果上找到一些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人离开办公室，也没有人去催促法医组的同事。因为这个刘法医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只有他比刑警工作认真努力的时候，而没见过几个刑警超过他对于职业的狂热。不过，这个专案组里面就有两个不输于刘法医的人——张浩严和仝淼。等待的时间内，何奇华每隔半小时向组内成员通报一次追捕情况。如张浩严所料，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王毅又再一次的在这个城市内消失了。深夜三点钟，追捕也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启明市下起了暴雨，雨水将本就稀少的线索完全冲刷干净。张浩严命令所有追捕人员停止追捕行动，暂时收队返程休息。但是各大主要出入口的搜查人员继续严密搜查，要做好换班搜查的准备，但是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深夜3时50分，专案组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跟着走进的是刘法医和他的助手小李两个白色身影。张浩严立刻起身迎接，白瑞华和肖冬冬也立刻清醒过来。所有人马上进入工作状态，静静地准备好听取法医组的尸检结果。

“老刘，辛苦了，熬了大半个通宵。”

刘法医回答：“不辛苦，今晚可是一个离奇的夜晚啊。来吧，大家来一起长长见识吧。因为信息比较多，而且不容易理解，我亲自跟大家讲解。”

说完指挥助手去投影放映仪前做准备工作，其他几人也在会议桌前坐定。

“在开始前，我先插一句话。我老刘干了这么多年法医，也见过不少奇怪的案件和残忍的杀人手法。这‘505特大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杀人手段算不上最残忍的，最多也就是相当于野兽杀人的级别，但是有些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各位也要集思广益，我们一起努力揭开真相的面纱。”

“老刘，别卖关子了，你的严谨敬业可是出了名的，快说吧……”，白瑞华不耐烦了起来，但是后半句看到“好严”先生的怒目，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好，那我开始了，小李跟上放映。死者身份是一名街头混混想必大家都知道了，24岁的年龄，除了抽烟对肺部有些影响外并没有任何身体疾病或者缺陷。简单概括就是死者是一名精壮男青年，因为长年的打架斗殴还有些力量。但是却在昨晚10点半左右被‘人’活活掏出了心脏，当场死亡。有趣的是，死者没有做过多的抵抗动作，血液的喷射痕迹为胸腔向面前的放射状。也就是说，死者在被活活掏出心脏的过程中四肢和躯干没有动一下，血液溅射的痕迹完全是凶手掏出心脏带来的。不过，死者的头部有剧烈扭动的痕迹，眼睛充血明显。”

刘法医尽可能用通俗的语言讲解结果，附加上小李放映的照片资料，大家还是可以很快理解的。但是，理解刘法医的意思是一回事，消化起来可难多了。刚刚刘法医讲的事情完全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忍受如此剧烈的疼痛而保持静止的状态呢？众人心中的疑云已经渐渐升起，但是没有人发问，因为刘法医明显还有话没有说完。

刘法医接着说：“各位已经开始觉得奇怪了吧，我自己也是一样，待在解剖室苦思冥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我先接着往下说吧。死者没有被任何物理工具束缚的迹象，全身上下除了胸前的伤口没有找到一处受伤痕迹，连一片淤青都没有发现。更有趣的是，死者身上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指纹，就如我在案发现场的基本判断一样，死者就像是被意念大师隔取物一般控制住了。”

几个专案组成员本来指望从刘法医那得到一些信息，没想到刘法医却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案发现场包括通缉犯王毅的藏身处所收集来的血液样品我们都化验过了，全部都是死者的血液。没有任何第二个人的血迹，现场应该没有人受伤流血。死者的胸前伤口像是一只手硬生生伸进去的，但是这只手的尺寸远远大于人类，按大小来说比作熊掌可一点都不过分。还有，详细比对了死者被凶手丢出去的飞行速度，再加上现场土地的的印记，死者飞行所带的力量完全可以把一个毫无防备的成年人砸晕过去。试想，普通人可是做不到这一点吧。就算是一直人熊，那也要是熊王的级别吧。”

肖冬冬喃喃道：“难道我们追的凶手是一只大熊。”

白瑞华上手给了肖冬冬一巴掌，说：“你睡傻了吧，大都市里哪里来的大熊，你养的宠物吗？”

肖冬冬一脸认真地说：“我也是顺着刘法医的说法想的，这个真的奇怪了。想想还有些后怕，腰里那把小手枪哪是一只大熊的对手啊。”

张浩严不耐烦了，厉声呵斥：“好了！你们俩这么有闲心开玩笑，要不要明天给你们放半天假去动物园啊。”

两个人吓得立刻闭嘴，“好严”先生哪会让他俩去动物园参观，把他俩丢进熊山里面跟狗熊玩差不多。

张浩严问：“老刘，还有其他信息吗？”

刘法医回答：“有，不然我也不至于忙活了这么久啊。我冥思苦想了这些问题半天，又做了一些检测，确实发了一个重要信息！”